一旁的傳真機突然啟動,開始吐出許多白色的紙條,上麵用熟悉的字跡歪歪扭扭的寫著——
‘不是藍色的那瓶。’
‘不是紅色的那瓶。’
‘不是……’
這是屬於他本人的字跡,用灰原的話來說,那就是他寫的字就算是狗都認識。
傳真機持續不斷的發出打印紙張時嘩啦啦的響聲。許多上麵有著屬於自己字跡的紙就這樣不斷從傳真口中被吐出來,很快就在地麵上彙聚了一灘白紙。
北原川蹙眉走向這台傳真,發現在打印出這些紙條之後,傳真機就失去了動靜,但他還是可以使用,於是他隨便的用筆寫出了幾l個字。
‘所以到底是哪瓶?’
然後他歎了一口氣。
不過熟悉的友人都不在這裡,完全沒有玩耍的興趣。
於是他蹲下身,開始將掉在地上的紙一張張撿起,試圖從紙上可能是由他寫出的提示中找出正確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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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很快就失望了。
“好吧,不是紅色,不是藍色,不是——”在將櫃子上的所有顏色進行了一次排列組合之後,他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實,“這樣一來不是什麼都不對嗎?!”
感情這個櫃子上的東西全都是騙人的,還是說他又被人愚弄了?
北原川惡從膽邊起,“……真是浪費我時間。”
他將櫃子用力推倒,玻璃瓶碎了一地,紅紅綠綠的液體從中噴湧而出,在地麵上留下了一道道五顏六色的痕跡。
房間隨著他的動作,和那些玻璃瓶一起碎裂開來,眼前的所有事物都化作了一片片布有裂痕的碎片。
片刻後,他坐在椅子上,兩手指尖相對,放在臉前,看著又恢複原狀的櫃子陷入了沉思。
他之前一直使用的完美通關辦法失去了效果,這對於一個從來崇尚暴力通關的人來說是不可磨滅的重大打擊。
現在看來,就算他把這個房間燒了都沒有作用,他看向缺了一角的窗戶,難道還是得打碎窗戶逃走?
傳真機又開始吐出紙張,同樣的場景,同樣的人,想必沒有找到真正的通關線索是無法從這間房間裡出去的,他終於參悟到了為什麼傳真機裡傳輸過來的字跡會是他自己的。
最後一張紙輕飄飄的從傳真機中吐了出來,上麵寫著的字體是他在將櫃子推倒前隨便寫出的字體。
也許在他做出推到櫃子這件事之前,他也曾做出其他的選擇,但全都失敗了。
北原川站了起來,開始搜尋這個房間。
他在剛進入房間後就被櫃子上的東西吸引,一心隻想快點找到線索出去,但也許真正的線索就藏在房間內的其他地方。
他撿起放在壁爐旁的撬棍,將用密碼鎖鎖住的櫃子直接撬開,從中找到了一台正方形帶著把手,前方像是老式電視機一樣的工具。
底部有著能夠伸進去的洞口,北原川比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發現剛好可以放進去。
“……”
“不會是那種按下把手之後就讓我人身分離的可怕東西吧?”
這裡時不時就會閃現出可怕的東西,實在不得不令他多想。
但在將其他的地方全部搜尋過一遍未果之後,他看著被擺放在桌上的方形電視機,不得不拿了起來,“好吧,希望我沒事。”
他將這個稍微顯得笨重的工具舉起,緩緩放在了頭上,然後摁下了把手。
眼前的白色的光芒越來越盛,耳邊聽見了曾經在布滿霧氣的樹林裡聽見的樂曲,但鼓麵敲擊,短笛奏響聲越來越小,熟悉的童謠從收音機中傳了出來。
那是在之前曾經鳴唱著烏鴉的歌曲。
耀眼的光芒散去,很快他就看見了熟悉卻陌生的景色,這裡是常年彌漫著霧氣的城市,雨水從不斷絕。
灰白色的石磚夾縫處,點綴著星星點點的草綠色的苔蘚,流浪漢將報紙鋪在臉上在無人經過的牆角休憩。
他眼尖的看見,報紙上的方形字體用誇張的手法寫著,隻要進入天堂島,就能參悟永生的謎題。
路邊需要點燈人一盞盞點亮的路燈,古樸的街道上車水馬龍,戴著禮帽穿著燕尾服的人趕著馬車從濕潤的街道駛過,緊接著夕陽旭日不斷交替,鬥轉星移,塔尖的時鐘飛速旋轉。
一直佇立在原地的小樹苗迅速開始生長,屬於春日的櫻花樹在他的頭頂綻放,很快他的身上就被鋪上了一層粉色的花瓣,就像落在頭頂卻不會融化的綺麗的雪。
他就站在這裡,用旁觀者的視角,看見了一個人十分短暫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