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若有所思地說道:“看來,我成功了。”
“不過想來也是,毫無作用的警察,被吸引注意專注著其他事情的公安,我的成功就是必然的。”
北原川不耐地說道:“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貝爾摩德笑出了聲,“好吧好吧。”她將手中的綠色藥劑扔了過去,然後說道:“和你這種人對立可沒有任何勝算,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我可是一點都沒有對boss透露出有關於你的消息,這還不能代表我的誠意麼?”她繼續說道:“甚至我還知道你的周圍有組織成員的存在。”
“要不要試試看?反正你可以重新來過不是嗎?”她的眼眸彎起,笑意盈盈,“可真令人羨慕,這可是我等待了許久,能夠改變我過去的東西。”
但已經過去了這麼些年,她早已明白,命運是不會眷顧用那種令人作嘔的方法製作而成,身體裡流淌著肮臟血液的家夥的。
北原川緊繃著臉沒有說話,隻是抬眼認真的打量著這個女人,然後有些微妙地問道:
“你這個語氣,是不是——”
但他詢問的話語被站在對麵的女人迅速打斷,貝爾摩德挑眉說道:“總
之我還是挺在意彆人說起這些的,不如我告訴你一個情報,作為我們合作的添頭如何?”
她在試探過這個人真的可以做到將時間逆轉之後,便決定將天平往這邊傾斜,先不說將她從惡臭的沼澤之中拯救出來的兩個孩子也在他的陣營之中,更何況這個人——
也不如她想象的那般愚蠢麼。
“不過……你也無法做到一直逆轉時間吧?”她的笑意更盛,再一次耐心詢問道:“這種事可不比世界和平要簡單多少呢。”
她在看見眼前這個人的眼神後就知道自己再一次猜對了,還好這個人不是那種一句話要轉好幾個彎的家夥,否則她還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在這個時間點存活下來。
北原川沒有理會她的話,而是問道:“情報,告訴我情報。”
然後你就可以去死了。
貝爾摩德歎了口氣,“不管怎麼說,也不要把殺意暴露得這麼明顯吧?”
“我活了很久,知道組織的許多秘密。”她攤開雙手,“不然等組織毀滅之後再送我去死?這才是利用我的最佳辦法不是麼?”
潮濕卻又顯得悶熱的空間內一陣安靜,隻有水滴在管道上的清脆的回聲。
“你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北原川問道:“明明隻要把我的身份說出去,就算不能殺死我,也能夠讓我沒辦法再來找你的麻煩、”
是啊,為什麼呢。貝爾摩德的笑容依舊描繪在自己的臉上,是因為如果說出口,那兩個小孩也會有危險,還是因為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想要真正看一眼頭頂蔚藍色天空的情緒。
“……也許是因為,我對於這種籠中鳥的狀態膩味了吧。”
但她已經被折斷翅膀,無法逃離。
北原川點點頭,“既然這樣,我先殺你一次,然後再合作。”
貝爾摩德的笑容終於保持不住,“我說你是不是腦子——”
***
“呃,你所說的情報就是這個?”北原川露出了難以言喻的表情,“波本化名為安室透,在試圖尋找有關於我的秘密。”
貝爾摩德上下打量著北原川的神色,“怎麼,你不相信?”
“需要我把他約出來讓你確認一下麼?”她對於想要將波本殺掉的想法愈演愈烈,將這種人留在這裡一定會壞事,比起和他虛與委蛇,還是直接解決掉更簡單一些。
北原川抬手製止,“不,不必了。”他決定先回去和其他人商量一下這件事,“等我回去想想,你可以走了。”
貝爾摩德露出奇怪的表情,“你看起來不像是這麼簡單就會相信我的人,不會是已經對我嚴刑逼供過了吧?”
北原川虛著眼看向了她,張張嘴正想說話。
貝爾摩德露出興味的笑容繼續說道:“不過也沒關係,反正我也沒有記憶。”
她轉身收起了笑容,她可不是那種會因為嚴刑逼供而說出秘密的人,但看這家夥每次看見她都想動手的樣子,果然是殺了她一次吧?
可真任性啊,她喟歎道,不過這正好是能夠利用的弱點。
“……”
北原川看著她施施然離開的背影,不知道為何更生氣了。
也許國際犯罪組織的人就是非常擅長於挑起其他人的憤怒吧。
雨已經停了下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被水衝刷過的清新味道,路上的水窪倒映著城市的天空,霓虹燈在街角閃爍。
他將手中的藥劑丟入醫院的焚化爐中,在看見這個東西消失殆儘後終於想到了能夠讓他感到毛骨悚然的事情。
由於時間緊急,於是他直接趕去安室先生之前在電話裡說過的地址,完全沒有和其他人說過。
他看著還亮著燈的病房,緩緩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