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們那種警惕的態度,派遣自己的衷心屬下來同他見麵也是很正常的事。
但是現在,得知那個人就在日本,那就不得不多想一層了,也許在某一次會麵中,真正的朗姆就躲在易容之下,謹慎的在暗地裡窺探著他。
身後傳來逐漸接近的腳步聲,安室透回過頭,看見穿著一身低調服裝的人走了過來。
“波本,你這次的任務沒有完成,可是讓我在同僚麵前丟了好大的臉呢。”
眼前的朗姆依舊用眼罩擋住了自己的左眼,這是他唯一暴露出來的共同特征,組織內絕大部分人都懷疑這是朗姆刻意展現出來用來迷惑他人的特征,其實他的眼睛根本就沒有問題。
畢竟沒有人會這麼愚蠢,會將自己的破綻完完整整的擺在台前。
安室透揚起涼薄的笑容,說道:“朗姆大人,您說笑了。”
“這不是正在您的掌控之中麼?”他紫灰色的眼睛裡滿是陰鬱,“不管我還是……仲井先生,就算全都失敗了,最後的結果都一樣。”
朗姆歎了一口氣,語氣中隱隱暗藏著難以察覺的惱怒,“原本是這樣的,可惜貝爾摩德那個女人不知道發了什麼瘋,連這麼簡單的任務都完成不了。”
他扯
起嘴角,不耐說道:“那位大人總是對她青眼有加,居然就這樣輕飄飄的放過,明明我才是……”
他看著湖底搖晃的月亮說道:“波本,既然你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被那個女人看重,那麼就幫我看著她吧。”
他觀察著這個在他手底下最優秀的代號成員笑道:“貝爾摩德看起來像是被什麼絆住了腳步呢,她似乎已經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
“幫我找找線索,在這個女人來日本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原本他是不在乎貝爾摩德到底又發什麼瘋的,但是這一次,不僅被她以boss的命令截胡此次能夠獲取永生鑰匙的任務,而且這麼簡單的任務居然還失敗了。
他不得不多想,這個女人是否有背叛組織的可能性。
安室透神色在暗處難辨真假,“朗姆大人,這可有些難辦了。我隻是一個才得到代號不久的底層成員,要是得罪了貝爾摩德,很難說我還能不能在接下來的任務中活下來。”
朗姆看著遠方橋麵上閃爍著的燈光微笑道:“波本,這隻是我的通知,想要在組織內安安穩穩的過日子,誰都不得罪可不是生存之道。”
“你現在也還算是我的下屬吧?”
悶熱的空氣被突如其來的狂風一掃而儘,湖麵上蕩漾著漣漪,月亮也扭曲成奇怪的形狀。
很快,還懸掛在天邊的月被烏雲遮擋,在黑暗之中,安室透沉穩地說道:“收到,朗姆大人。”
朗姆再一次確認了這個人內心的不安分,但有些時候,擁有弱點工具隻需要好用就行,至於工具內心的想法,完全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類。
他笑著說道:“很好,不愧是以極快的速度獲得組織代號的人才。”
“多謝您的誇讚了。”安室透仿佛想起什麼,詢問道:“那被警方帶走的仲井先生……”
朗姆搖了搖頭,“不必擔憂,他很快就會在裡麵自殺身亡。”說完,他就將一張名片遞了過去,“要是碰見什麼不方便使用組織聯絡方式的事情,就來這吧。”
“雖然那位大人常年處於失蹤狀態,除了之前那次發布的命令之外再沒有朝外透露出其他的消息。”
他晦澀暗沉,裡麵仿佛包裹著渾濁不堪液體的獨眼死死盯著波本的神色,卻沒有從他的笑臉中看出一絲一毫的破綻,於是無趣的轉移了視線。
“但是,也許那位大人就在黑暗之中看著我們。”
他就在這夜色之中轉身離開。
月亮重新從烏雲之中探出頭來,將安室透手中的名片照亮。
“……壽司店?”他忍不住扯了一下嘴角,十分麻利的掏出手機,將這一件事分享給了遠在公安廳的hiro。
而在地下實驗室中。
正在全副武裝進行第六百三十四次實驗的灰原摘下了麵罩,暫時休息了一會兒。
“又一次失敗了。”她在案例上再一次畫了一個紅圈,“狗的身體中確實有著特殊的微量元素,但如果僅僅隻是血液,少量毛發以及糞便,完全沒辦法從中提取到能夠將人的身體完美轉化的解毒劑。”
“可要是多使用一些劑量,就會變成完整的毒藥。”
“是還缺少了什麼呢?”她一邊記錄這一次的試驗結果一邊思索。
片刻後,她看向了被公安們嚴肅製止不許她再研究的還被關在透明圓柱體裡的腐壞靈魂。
“這也是永生,我現在的狀態也算是永生的一種,要不然……”
她忍不住有些蠢蠢欲動,但很快,她心中燃燒的小火苗就被外麵傳來的熟悉的聲音給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