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一個好問題。”她放下刀叉,擦拭了一下嘴角。
解釋我對你青眼有加,是因為你和Angle曾經在知道我是殺人犯的情況之下救了我一命,導致我枯寂多年的內心感受到了人心的溫暖,就像是那些俗氣電影裡表演出來的那樣。
這麼說出來,他們一定不會相信的吧?貝爾摩德看著因為她的動作而一臉謹慎的兩人。
她露出熟悉的神秘微笑說道:“因為我發現了這位北原先生的特殊情況,覺得就算我將你殺死也毫無作用,反而還會因此得罪你們呢。”
北原川皺起眉頭,雖然他無法從這個女人雲淡風輕的神情中看出什麼,但是在那個時候就察覺到了他的情況,那不是應該直接將他的存在上報組織才對。
就算不上報,難道就這麼簡單就相信了這個世界上有這種事情,然後毫不猶豫的放棄自己多年衷心的組織?
而且安室先生也明確說過,貝爾摩德確實對工藤新一和小蘭有著非比尋常的態度。
他開口道:“我並不覺得——”
柯南抬起頭打斷了北原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語,冷靜說道:“你在說謊。”他盯著貝爾摩德的眼睛,“像你們這類人,如果知道北原的特殊情況,肯定會選擇將他周圍熟悉的人一個個試探性的殺死,用來實驗逆轉時間的可能性。”
貝爾摩德並不對這本來就是自己隨便扯出來的謊言發表意見,隻是笑意盈盈地用有希子的語氣說道:“哎呀,被發現了。”
“我們小新不愧是名偵探呢~”
在看到柯南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明明惱羞成怒卻非得保持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後,被那群公安包圍起來的煩燥這才稍稍減輕。
她抬手將滑落在胸前的金發掃到身後,微笑問道:“還有什麼事麼?雖然我不一定會告訴你們哦。”
北原川摩挲了一下被藏在袖口的竊聽器,開口問道:“我們想知道有關於天堂島的事。”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不是馬爾代夫的那個。”
貝爾摩德陷入了沉思,她蒼青色的指甲撫摸著透明的杯壁,在上麵看見了自己十年如一日的倒影,“這個啊……你可真是詢問了一個難題呢。”
她站起身,將黑色的禮服手套戴上,留下了一句話。
“那是一切的起始,也是一切的終焉。”
“不要讓我等待太久。”
偌大的大廳內隻剩下兩人在場,他們聽著高跟鞋與地麵接觸的聲音越來越遠,窗外閃過的一道閃電照亮了北原川逐漸懵逼的臉,他轉頭看向柯南問道:“她這話什麼意思?”
果然他最討厭這種說起話來神神秘秘的人。
柯南抽搐了一下嘴角,虛著眼無奈想著,這不就是什麼都沒說嗎?果然這些人的內心不是這麼簡單就能動搖的。
他開口解釋道:“她這句話的意思是……總之天堂島確實和組織有關,至於其他的線索,那就隻能抱歉了。”
北原川思索片刻——
算了,不想了。他拿起刀叉,開始吃晚餐。
柯南看向窗外的夜色,城市的光輝從下往上,將雨絲映照出七彩的顏色,但這裡離地麵太遠,他隻能看見城市包裹在稀薄的霧氣之中,而在其中閃爍著的紅色燈光就像是在霧中擇人而噬的巨獸。
一切的起始與終焉,象征著無限輪回的銜尾蛇烏洛波洛斯,他看向了北原問道:“你對自己的過去有沒有什麼印象?”
他總感覺,貝爾摩德好像是在暗示著什麼。
北原川咬著食物含糊問道:“嗯?什麼?”
柯南看著這個人數十年如一日的糟糕吃相,“不,沒什麼……你剛才不是還害怕食物裡有毒嗎?”
北原川解釋道:“後來我想來想,把我毒死也沒什麼用,所以還是不要浪費食物比較好。”
“好吧,總之不管怎麼樣你都有借口……”柯南看著桌子上的精致食物,也隨之拿起了刀叉。
綿密卻又冰冷的雨幕將前方的街道覆蓋,讓人突然產生了一種世界是虛幻的錯覺,貝爾摩德回到了自己的車上,搜索了一下,果然從車內狹小的空間中找到了一些很明顯是公安偷偷放在車上的小玩意。
她從手提袋中拿出補妝鏡,看著自己完美無缺的妝容自言自語,“先將朗姆的什麼線索放出去比較好呢……”她轉動方向,從鏡中看見了一輛低調的黑車,“好吧,這些稍後再想。”
她啟動了車輛,在這濕漉漉的雨夜中。
安室透在讓下屬追上去之後就摘下了耳麥,雖然他知道這一次也隻是徒勞無功而已,倒是在樓上詢問了一些他並不了解的問題,剛才還吃著東西製造噪音的人所產生的問題很明顯比較大。
但他想了想還是沒立刻叫他們下來,就讓他們享受一下最後的晚餐好了,他冷酷無情的想著。
片刻後,他的車窗被人敲響,一高一矮兩個人熟練的坐了進來。
北原川打了一個哈欠,癱在椅子上開口道:“安室先生,我們快回去吧,已經很晚了。”
被當作司機的安室透溫和的微笑起來,“馬上。”
北原川坐了起來,在越來越快的車速中小心問道:“……我們是又做了什麼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