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斷修改,想要從筆記中找到能夠將我的野望實現的存在,隻有我一個人太少了……隻有那些愚蠢的科學家實在是太少了。”他看著那兩座墓碑,眼中卻空無一物,“隻有我,隻有我自己才是最理解這些的存在。”
“即使想要達成願望的後果,是毀滅。”
毀掉過去與未來,毀掉所擁有的一切,最後毀掉自己,完全變成了另一種模樣。
隻可惜在自己換取了達成永生的路後,這個世界的科技極速發展,很多東西不能再像之前那樣簡單的得到,很多人開始脫離愚昧無知的狀態,選擇了另一條路。
而最重要的東西逃離,讓他的計劃陷入了停滯。
這裡,逐漸轉變成不允許煉金術存在的世界。
所以,將這個世界畸形發展的科技與煉金術結合,砍掉並沒有結果的分支樹杈,隻留下生命之樹的主枝乾。
但還缺少最後一塊拚圖。
一個從另一個世界前來的媒介,他
的兄弟,他的友人。
讓他變成現在這般模樣的存在。
組織並不重要,隻要他能夠由此獲得真正的永生,他可以用漫無止境的時間,繼續創造出更多的組織,掌握更多的權力。
由此,成為這個世界的神。
北原川在這個人看什麼珍稀動物的眼神中忍不住退後兩步,拋起匕首握住尖端用力扔了過去,正中敵人的門麵,然後看著一地的屍體露出了嫌棄的表情,“哇,好惡心。”
即使又一個一模一樣的人從一旁走了過來,“這座島上的任何地方都有‘我’的存在。”他突然抬起手杖指著前方湖中停泊的船說道:“你還記得那艘船麼?我們曾經……”
北原川掏出手榴彈,準確的扔到了在岸邊隨著水波晃動的船上,隨著一聲炸響,他麵無表情地說道:“還有什麼事麼?”
樹林各處的鳥隨著這一聲響聲,不顧天際降落的雨水紛紛騰空而起,飛向灰蒙蒙的天空。
雨水降落在葳蕤的枝乾草木之上,發出陣陣清脆的沙沙聲,隨著毫不止息的雨,有人的聲音輕聲說道:
“我們曾經親如兄弟,你拯救了一天天等待死亡降臨的我,還讓我得知了許多世界的真相。”他的臉上依舊是沉寂的表情,語氣依舊遲緩,“所以,當年為什麼不將能夠真正永生的方法教給我。”
或許時間沒有在他的□□上留下痕跡,但他的靈魂確實如同他所說的那樣被不停增加的記憶磨損。
“能夠獲取真正永生,進入另一個狀態的方法,我不相信你沒有答案。”
北原川充耳不聞從身上掏出來各種零零碎碎的東西,終於找到了諸伏前幾l天每天叮囑幾l十遍的東西,他將一個信號彈發射在半空中,然後才默默開口道:“我已經不記得了。”
“但我知道,如果我們真的是彼此的友人,那麼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
“你隻是把我當作你達成永生的工具。”他毫不在意地說道:“你對我而言隻是擁有了記憶的陌生人而已,想要讓我繼續幫助你,不如你走過來一點?”
那個人沉默著,沒有說話。
北原川從不對自己認定的友人隱瞞,既然曾經將屬於永生的秘密交托出去,那麼不管友人因為什麼原因,做了什麼可怕的事,他都不會在意這個世界的安危。
他看著上方的煙霧散去,如果其他人也一同來到了這裡,那就一定能夠看到他發出的信號。
他笑了起來,加重語氣說道:“為了得到你想要的永生方法,你一定會選擇親自來這座島。”
“那麼我隻要讓這座島再次沉沒就可以了,剛好,我在小學生科學家的眼皮子底下曾翻到過一種方法。”
“你肯定不知道,因為那是我從另一個房間裡帶回來的東西。”
錚——
是另一把匕首和手杖觸碰時所產生的脆響。
“原來你也是會反抗的,我還以為你會一直選擇被我殺死。”北原川沉下臉色,殺氣四溢地說道:“我們可不是朋友,不是麼?”
看來他的猜測是正確的。
或許他們也曾彼此信任,一同坐在屋簷上方訴說著彼此的願望,但命運卻將他們磨損為黑色的粉末,喪失了能夠麵對自我的能力。
“不管你到底是誰,和我有著怎樣的關係。”北原川一腳將這個假人踢進湖泊,“這都是不為人所知的過去的事了。”
周圍窸窸窣窣,許許多多擁有同一麵孔的人走了出來,在樹林草地之中站定,用同樣的眼神望了過來。
北原川抬手擦掉臉上的血跡,冷笑出聲。
“是不是故事聽多了,還真的以為‘我們後會有期,無論是今生還是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