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但畢竟換了一個世界,在這個世界裡他的運氣確實是好了不少。
……可能也沒好多少。
但起碼,諸伏景光這個人看起來很靠譜的樣子,也許還是可以期待一下。
而且在公安的保護下他的周圍也能更加安全。那些喜歡搞謀殺的人總得掂量掂量後果吧?
所以——
根本就無所謂,隻要是活著,他在哪裡都一樣。
兩人下船後在某個沿海城市轉了一圈,諸伏景光在暗號的提示下找到了zero讓他帶回日本的東西。
“這位先生,我們想了解一下二十分鐘之前你在做什麼……”一位警察出示了自己的證件問道。
他看著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卻又陷入莫名其妙的麻煩之中的北原川,無奈地歎了口氣。
現在他已經從半信半疑到完全相信北原川確實是因為巧合才闖入他們的任務地點。
畢竟以他這種遇見麻煩的概率,這是完全有可能發生的。
這個世界上怕是再也找不到這種倒黴透頂的人了吧。
也許警察在一周之內都沒有北原川一天內遇見的案件多。
諸伏景光在腦海中默默計算到。
在又一次用左眼解決了纏在身上麻煩之後,北原川覺得自己的運氣還算不錯,要是沒有這個外掛,以這個世界的案件頻率來看,他都不知道要被冤枉進監/獄多少次了。
他在犯人哭嚎的背景音樂中走到諸伏景光麵前,“諸伏,你的東西拿……”
“嘶——”北原川擦了擦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問道:“……你為什麼要用這種憐憫的眼神看我?”
諸伏景光回過神來,“沒什麼,我隻是覺得……”他重重的的用手拍打了兩下北原川的肩膀,“北原,真是辛苦你了。”
北原川:?
“……不辛苦?”他在諸伏景光鼓勵的目光下緩緩說出了三個字。
而在諸伏景光的刻意躲藏之下,他們一路躲過人群,這才在夜深人靜之際登上了前往日本的海上輪船。
天邊的魚肚白泛出亮光,一輪紅日在一眨眼間便從海底升起,這是北原川已經久違了的平靜時光。
“還有六小時才到東京港,到時候會有人來接我們,你要不要先去房間休息一會,等快到了我喊你?”諸伏景光問道。
不,還是不睡了。
北原川不敢回去睡覺的原因——
隔壁房間住著的一家四口,以他豐富的經驗,很有乾謀殺案的潛質。
但在案件未發生之前,他又實在是找不到證據證明這個想法。
這次就連眼睛都沒用了,眼睛隻能看到,卻做不到未卜先知。
所以,逃避雖然可恥但是有用。躲開麻煩的辦法就是離開麻煩製造的區域。
他立刻找了個借口出來吹冷風,並決定就在這裡待到上岸。
“不用了,我就在這裡待著
就好。”北原川含糊其辭地說道。
諸伏景光聽著海浪不休止的拍打聲以及風吹桅杆發出的聲響問道:“是聲音很大嗎?”
“所以你才睡不著?”
北原川睜大眼睛側頭問道:“為什麼這麼問?”
諸伏景光指著自己的耳朵解釋道:“一般情況下,普通人是不能聽到隔著一麵牆壁之後發出的聲響的。”
“但那次在密室中,你隔著這麼遠都聽見了有人走進臥室。”
他看著側臉被晨曦鍍上一層金光的北原川說道:“所以我想,這些對你來說是不是會……”
“……我不是因為這件事才睡不著的。”北原川早就已經能在喧鬨嘈雜的世界中休息了,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
甚至於說,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他才獲得更加久違的平靜。
他想了想還是將自己的困擾說了出來,“其實是這樣的……”
中午十二點二十三分。
兩人鬼鬼祟祟的躲在了那一家四口的斜後方。
“諸伏,這樣真的有用嗎?”北原川用中指扶了扶戴在臉上的黑色墨鏡。
諸伏景光姿態悠閒的坐在靠椅上翻看著報紙小聲說道:“北原,你這個樣子太可疑了……放輕鬆一點。”
“你不是說用你偵探的第六感保證,這一家人中肯定有人會犯下不可饒恕的罪過——”
北原川又掃了其樂融融的一家四口一眼,“我剛才是這麼和你說的?”
諸伏景光嘩啦啦翻了一頁報紙,“我在你的話上添加了一點小細節。”
“所以,為了防止這種事情發生,在接下來的三小時內,我們就先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麼可疑的行動。”
北原川點點頭,發現了一個華點,“那我們下船之後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