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現在去哪?”勤勤懇懇的司機透過後視鏡看著上車的銀發殺手。
琴酒劃動火柴點燃香煙,然後吐出一口煙氣,隨手將手指中已經燃燒殆儘的火柴扔到了車窗外。
灰白色的煙霧遮住了他的神色,他露出了對伏特加而言十分殘酷的笑意, “嗬, 當然是繼續去找還流竄在這個國家的老鼠了。”
紅燈倒計時最後一秒, 車子在身後汽笛的催促聲中迅速啟動,他拿出手機看著上麵顯示的郵件沉下了臉色, “……先去Hub。”
“是, 大哥。”伏特加十分遵守交通規則的隨著車流轉向,彙入了車海之中。
Hub酒吧內。
琴酒穿著和眾人格格不入的黑色風衣,坐在角落的沙發上警惕的看著周圍或放蕩或沉悶的人群。
伏特加仔細打量著大哥冷酷的臉色, 完全沒有發現什麼會讓大哥拿出□□指著自己的苗頭之後放輕鬆的伸手招來侍應生。
“來一杯伏特加。”他看著咬著煙蒂的大哥,並沒有多此一舉為其點酒。
已經成為琴酒搭檔許久的伏特加非常從心,他深諳在大哥手底下討生活的方式, 就像是現在, 絕不能多嘴, 隻需要把自己當作是一個工具就行。
侍應生打量兩人一眼趕緊鞠躬答應,“好的,客人!”他小心翼翼的看向一旁的琴酒說道:“這位客人,店內禁止……”
琴酒沒有說話,隻是平靜的抬頭看了侍應生一眼。
侍應生瞬間倒退了好幾步, 誇張的九十度鞠躬大聲道歉道:“抱歉客人!我馬上就走!”
酒吧內的其他客人的視線看過來一瞬,但在看見坐在角落裡的那兩人時都不由自主的躲避了視線。
侍應生著急忙慌的遁走,酒吧內又恢複了平靜。
台上穿著紅色晚禮服的女人還在不停歇的歌唱著,舞台頭頂耀眼的光打在她的身上,將其鍍上了一層白色的光芒。
她唱的是一首非常具有年代感的歌曲, 在這家裝修現代的酒吧內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過了一會兒,另一位侍應生端著放有兩杯酒的托盤走了過來,彎著腰微笑說道:“兩位客人,你們的酒水到了。”
伏特加疑惑說道:“我隻點了一杯。”
侍應生將兩杯酒放在了桌子上解釋道:“是台上唱歌的那位友情贈送,請用吧。”
正當伏特加接過酒杯準備喝上一口時。
琴酒將口中香煙摁滅在酒杯中冷漠問道:“貝爾摩德,你找我就是為了做這種事?”
伏特加聽見這句話,原本拿起酒杯喝酒的手瞬間僵在半空中,接著將杯子重新放回桌子上。
貝爾摩德會不會在酒裡下毒這件事可真說不好,他看著對峙的兩人,把龐大的身體往後縮了縮,試圖降低自己的存在。
侍應生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單手撐著下巴微笑的看著琴酒,淺紫色的指甲泛著淡淡的光澤,“我聽說你接到任務,去抓一隻從實驗室裡逃出來的兔子?”
琴酒沒有說話,隻是在長發的遮掩下用祖母綠的眼珠輕輕瞥了還帶著易容的貝爾摩德一眼,投來似嘲諷又似挑釁的視線。
貝爾摩德用食指輕點唇角,再度開口,“看來你已經將他毀屍滅跡了,沒有在那裡找到其他東西麼?”
琴酒終於抬眼不耐問道:“有事?”
“並沒有。”貝爾摩德歎了口氣,“隻是聽說波本也在那個附近,對於他那種神秘主義來說,未知的事總是讓他對其趨之若鶩,說不定他知道了某些——”
琴酒站了起來,打斷了貝爾摩德的話,他冷笑了一聲,“貝爾摩德,你費儘心機讓我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些?”
該說的話已經說完,貝爾摩德將一個u盤從懷中取了出來,“好吧,這是你要的東西。”她露出了微笑,“萊伊……啊,不是,是FBI赤井秀一的線索。”
伏特加十分具有眼色的將u盤拿了過來,然後小跑著為已經走到門口的大哥推開了大門。
台上的女人依舊在放聲歌唱。
貝爾摩德抬頭看向她,女人鮮紅的唇色就像從身體中流淌而出的新鮮血液,她整個人就像在血中浸泡的可憐獵物,隻等待著某一天成為獵人的食物。
燈光熄滅,女人優雅鞠躬回到了後台。
就算琴酒知道這些話是我故意說的又怎麼樣?他一定會懷疑。
讓一個知道自己秘密的人留在組織裡可真不爽啊,特彆是他現在還故意留在他們身邊,“希望能聽見好消息。”
貝爾摩德看向重新開始下一輪歌唱的女人,無不惡意的想著。
***
“其實我感覺我還能夠解釋。”北原川的黑發上還冒著濕氣,黑色的美瞳因為在洗澡時摘下,久違的露出了他那在燈光下還泛著淡淡光芒的瞳孔。
他穿著一件老舊的黑色上衣,因為尺寸不符合,所以鬆鬆垮垮的掛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