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點奇怪的是,班儀看起來並不想殺他們兩個。
隻一陣恍惚的空隙,樓燼一時不察,也和江灼一樣,被廣袖扇出了百米遠。
樓燼在空中緩慢下落,再看去時,班儀帶著那個巨大的祭壇,已然無影無蹤。
隨著祭壇的消失,屏障也破散了。
落地之後,他轉身一看,江灼就在那邊乖乖地坐著,見了樓燼,連忙站了起來:“上仙!”
樓燼:“你怎麼樣?”
江灼道:“我沒事,我跑得快。”
樓燼點頭,心中讚同:跑得是挺快的,比容嘉那小子強。
嘴上卻說:“你過來,讓我看看你受傷了沒有。”
他本意是想看看江灼怎麼樣,若是有什麼閃失,當下就給他治了,免得他借機在璧川宮賴著不走。
江灼有點想拒絕,樓燼卻沒給他拒絕的餘地,一隻手直接扣上了江灼的腕上命脈。
這個舉動太過放肆,幾乎是觸到了所有修士的逆鱗。江灼果然要躲,樓燼便一伸胳膊,把他另一隻手也扣住了。
“上仙?!”江灼大驚。
“我又不要你命,”樓燼勾了勾唇,“怕什麼?”
靈力流轉,稍縱即逝。
樓燼久久沒有出聲,江灼便仰起頭,問道:“是有什麼不妥嗎?”
樓燼說:“沒事,挺健康的。”
江灼看樓燼的麵色不像沒事的樣子,追問:“真的沒事?”
“怎麼說呢,”樓燼慢悠悠道,“就是有點太過於健康了。”
江灼張了張口。
樓燼忽而一笑:“也挺好的。”
江灼發現這人似乎很愛笑,隻不過大多數場合都顯得有些不合時宜。
說完這句話,樓燼終於鬆開了江灼的手。
江灼腕上一涼,下意識撫過方才被握住的地方,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得追,”樓燼道,“先把容嘉叫過來跟我們彙合,我覺得玉冥杯很可能就在她手上。”
“……為什麼這麼說?”
“猜的。”
“……”
“不信麼?”樓燼笑了。
江灼搖頭:“隻是覺得……您可能會有更好的見解罷了。”
樓燼便道:“我們是從一個荒山來到這裡的,你應該也是。”
江灼確實是。
“我起初以為,那座山是被魔不小心忘了搬回去才留在那處的,但現在想想,大概率是始作俑者故意為之。”
“要想玉冥杯蓄酒,則必須得完全暴露在滿月之下。冥界不見日月,須得有一個能讓滿月照進來的通道,這個通道,便是人界憑空出現的那座荒山。”
這樣,人界和冥界便會共享日月。
樓燼說得不快不慢,跟講故事似的,還不時回過頭來看上一眼,發現江灼一直都沒說話。
最後,他道:“她想要那杯酒,來複活什麼人。”
江灼終於開口了,問:“上仙口中的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