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寧冷笑:“自然是——”
他話沒說完,驟然收聲。
治什麼罪?仙魔勾結?
但是,魔呢?
連證據都沒有,總不能憑龔寧一張嘴就這麼給人扣帽子。
公上胥反應過來了,警惕道:“樓燼,我勸你不要不識時務。”
樓燼閒適一笑:“擅闖禁地的又不止我一個人,怎麼陛下還區彆對待?”
公上胥怒了:“樓、燼!”
“要抓,總得將我們一起抓了,”樓燼慢吞吞地說,“而且龔寧上神身上還有個弄丟玉冥杯的罪,左右這禁地又沒有丟什麼東西,他的罪應該比我的罪大多了吧?”
樓燼指指上空,意思很明確,人在做,天在看。
雖說神仙已經是天道一般的存在了,但公上胥身為神界之首,甚至可以說是六界之首,這麼明目張膽地以公謀私偏袒包庇,傳出去總歸是不好聽。
神都是要臉麵的,公上胥也不例外。
這話一出,輪到公上胥為難了。
那怎麼著?總不能將龔寧也抓了。
其實他也沒有真的要罰樓燼的意思,抓他回去也是走個流程過場而已,故而眼下對樓燼這不留臉麵的行為很是不滿。
“你這樣,就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公上胥道。
“那要不陛下手下留情,也算是一視同仁了。”
公上胥:“……你倒是想得挺美。”
“本來就是,”樓燼道,“小仙還急著找法子換回玉冥杯,這才是當務之急。”
公上胥未置可否,他朝樓燼招招手,待樓燼下了台階走過來,才問:“你就真的沒見過那個魔?”
“什麼魔?”
“大概率是魔君。”
樓燼卻道:“見過。”
公上胥麵色一凜。
龔寧指著樓燼:“你果然和魔界有所勾結——”
樓燼打斷龔寧:“在冥界的時候見過,他好像和班儀認識。”
公上胥:“……你說話不要大喘氣。”
樓燼抱歉一笑,將之前沒告訴公上胥的那些有關赴煙的都說了,包括江灼被劫持一事。
公上胥信了八分。
剩下兩分,是因為樓燼平時為人就吊兒郎當不著四六,所以才下意識有所保留。
但他還是對樓燼大為不滿:“你何不早些同我說?你說的那個絕色佳人,不會也是他吧?”
“是他,”樓燼解釋,“小仙也不知道那是魔君,所以才沒多嘴。”
一切真相大白,樓燼隻能被無罪釋放。
龔寧的臉陰惻惻的,一直盯著樓燼,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路過他時,樓燼的腳步稍微停了一停,仿佛要說什麼,最終又沒說。
他知道龔寧不會善罷甘休。
但他沒想到,龔寧會這麼快出手。
距離剛剛從無上宮出來,這才不過兩炷香的工夫,陰惻惻的龔寧就重新出現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