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腿不聽使喚地邁了一步,不由自主朝那骨扇走去。
恰在這時,一隻手驟然將他向後狠狠一拽,冰冷的觸感喚醒了樓燼的神誌。
“你在這裡做什麼?”
樓燼猛吸一口氣,轉回頭去,江灼深邃的雙眸在黑暗中直直注視自己,眸中沒有一絲溫度。
“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江灼緊緊扼著他的手腕,忽地眯起眼,“你給我下了追蹤咒?”
“不錯,”麵對這毫不掩飾的殺意,樓燼反而笑了,“你終於不裝了?”
這是江灼第一次失態至此,甚至都忘了演之前那一副深情又楚楚可憐的模樣。
他沒有回答樓燼,但樓燼闖入此地似乎確實觸碰到了江灼的逆鱗,他深呼吸一口氣才掩去滿麵的冷厲,強行拉著樓燼往外走。
下一瞬,卻邃然站住了腳步。
也在同一時刻,樓燼聽到了浩浩蕩蕩的腳步聲。
這腳步聲從山外傳來,似乎是一群人爬上了這座山,踩得整座山都在抖。
咣——咣!
江灼突然轉身——
電光火石之間,樓燼脖頸被江灼反手一扼,後背結結實實撞在石牆上。
樓燼猝不及防,悶哼一聲。
“是不是你叫公上胥來的?!”江灼死死盯著樓燼。
原來外麵那群人是公上胥帶來的。
樓燼還沒反應過來:“你在說什麼?我叫公上胥來?”
兩人幾乎胸膛貼胸膛,江灼呼吸急促,眼底猩紅,顯然是怒到了極致:“我本以為是他們要追殺你,沒想到你們竟是一路貨色!”
饒是樓燼脾氣再好,也不由沉下臉來:“你冷靜一點,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江灼咬牙:“冷靜?你敢說他不是你叫來的?”
“叫什麼叫,”樓燼忍無可忍,“要麼他是從哪裡知道你我在此處,要麼他壓根就是衝著裡麵那玩意兒來的。”
聽到這句話,江灼下意識往耳房內看去,麵上也現出了些微的疑惑。
“他如何得知我有什麼東西,還不是你和那個易明通風報信?”
看來樓燼和易明的每一次識海傳音江灼都知道,隻是不知具體的內容。
“我通風報信?我通風報信還不是因為你欲圖不軌,搞得全璧川宮都被公上胥追殺?”樓燼也不多作解釋,冷笑道,“若我不留一手,怎麼,你能替我收屍?”
他一把拽下江灼扼住自己的手,直直往耳房內一指:“那裡麵到底是什麼?”
江灼想也不想:“一把扇子。”
樓燼:“……”
他不瞎,看得出來這是一把扇子。
他深呼吸一口氣,堪堪壓住心中煩躁:“我跟你明說了,我知道你對我的目的不簡單,但這個時候興師問罪也沒用,你和我本是盟友,明白嗎?!”
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江灼沉默了好一會,才冷冷道:“我不需要你這麼弱的盟友。”
樓燼徹底被他氣笑了:“行,行,行。”
說著,他一把甩下江灼,闊步向山外走去。
“你去乾什麼!”江灼警惕地看向他。
“去告訴公上胥你這裡頭藏了個好東西,他最喜歡收集六界之中稀奇玩意兒,我問問他感不感興趣。”
江灼咬著後槽牙:“你敢!”
樓燼足下稍頓,回過頭來,麵無表情道:“你看我敢不敢。”
說罷,又轉了回去,健步如飛。
他一副“要麼你這會就把我殺了,要麼我早晚讓公上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