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過一次就令人記憶尤深的冷淡嗓音毫無波瀾般再度響起在降穀零耳邊。
他緩緩轉身,迎上了身後男人手裡的槍口。
“那個人,叫什麼?”
“你沒必要知道。”
男人乾脆利落扣下扳機,於是眨眼之間,一捧血花精準於金發青年的心臟處熱烈綻放,甚至期間遊刃有餘的提前預判了降穀零的閃避動作。
風華正茂的青年們最終倒在了一起。
倒也算是團圓和諧。
男人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忽然上前幾步彎腰撈起裡麵伊達航的手腕,轉身把死屍般的壯實警校生拖走。
一步兩步……
一隻沾滿灰土的登山靴重重踏上碎石山路。
靴子的主人緊盯著地上草葉上沾染的鮮血,眼神沉凝頭也不回了喊了一聲身後的友人。
“小陣平,你快來看!”
半小時以前,他們兩個在追蹤犯人的路上意外撞見了一個打扮奇怪的中年男人。
那人頂著一頭亂糟糟的炸毛短發,露出來的眉眼長相很是陌生,穿著和年齡明顯不是他們的同學。
膚色黝黑戴著口罩,眼神躲閃很是畏縮慌張。
而且在同他們乍一碰麵的瞬間反身拔腿就跑,跑的還賊快,居然能在途中借助這裡的地勢落差,從他們二人手中成功逃脫。
等他們確認徹底跟丟那人以後,就發現自己已經在追人的過程中迷失了方向,至少一時半會是休想回到來時的位置了。
“小陣平,你快來看!”
被以親昵稱呼喊到的卷毛警校生湊過來彎腰看了一眼幼馴染眼前的這片草地,同樣注意到了纖長葉子上尚未凝固的血液。
“這裡怎麼會有血?”鬆田陣平擰眉,“剛才那個男人身上沒有外露傷口,行動間也沒有任何受傷的跡象。”
萩原研二琢磨道:“會不會是其他犯人的?看,這種痕跡在那邊還有呢,起碼能夠說明留下痕跡的人離我們不會太遠。”
“畢竟教官他們既然特意用血液製造了這種線索留下,那麼犯人應該也會符合現實邏輯,此時沒辦法自如行動才對,走不遠的。”
“對方很有可能就是我們一開始追蹤的那兩名殺人嫌犯之一。”
鬆田陣平隨口道:“反正都得跟上去看看,走吧。”
他心裡還是覺得有些奇怪,因為眼前的線索刻意痕跡實在是太重了,和之前發現的那些風格不太一致。
卷發青年想了想,決定把這些異常歸結為集訓計劃的幕後策劃者與實施者不是同一人所引起的正常差異。
“這種出血量……”
二人順著血跡指引走的飛快,萩原研二途中皺眉道:“對應的傷勢可不輕啊,難不成這名犯人之前是被其他同學遇上過了?”
鬆田陣平笑哼:“總不至於是道送分題吧?”
要是等他們一路找過去的時候發現犯人已經因為“失血過多”沒法反抗了,那他這漏撿的,必須要去Zero麵前好好炫耀一番才算過癮。
兩人保持著戒備,卻也不算太過緊繃,途中閒談著近來發生的趣事……直到被他們看見在這條路儘頭,身染鮮血趴倒在地上、已經奄奄一息的班長伊達航。
“班長?”萩原研二瞳孔微縮,驚呼著衝上前,俯身就要察看伊達航的傷勢:“這是怎麼回事?!小降穀和小諸伏呢?”
然而在見到他們以後就拚力撐起上半身的伊達航動作卻比他更快,如同瀕死爆發的野獸一般猛的扼住了中長發青年的手腕,力氣大到令萩原研二都為之一愣。
“快、走!真正的……犯人!”
真正的犯人?
意義不明的語句在腦海中迅速補全含義,萩原研二刹那間怔住,卻又在下一瞬間被一股大力將整個人都拉拽了出去!
“小陣平!?”
“啊,我沒事。”敏銳察覺到背後有危險襲來的卷毛青年直到此刻才鬆開了千鈞一發時揪住好友一同閃避的手。
他從地上爬起來拍去衣服上的灰土,衝來人勉強咧嘴露出一抹摻雜著敵意與鋒銳的笑容。
“喂喂,你手裡的那東西可不像是玩具啊——西格紹爾P220,槍支全長196毫米,重約800克,彈匣容量為九發……我說,你這家夥該不會是專業雇傭兵吧?”
搞什麼?警察學校的管理層終於都瘋了嗎?竟然能讓這種人混進學生集訓區域裡???
“居然來了個直覺敏銳的。”
手持違禁物品的男人眉眼漠然,大半張臉都隱藏在黑色口罩背後,一身迷彩上衣加上絕佳的氣息隱蔽技巧令他在主動現身之前沒有被任何人察覺到其存在。
冰冷的槍口掉轉半圈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