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偌大的窗戶被厚實窗簾遮擋得嚴嚴實實,隻在實木辦公桌一角開了盞明亮台燈。
冷白光線瑩瑩驅散黑暗,就像辦公桌後坐著的男人一樣。
這間辦公室裡有一組黑調真皮沙發,觸感微涼柔軟。木雲和泉偶爾會在通宵工作之餘靠在上麵小憩片刻,而現在,降穀零也有幸體驗了一把。
“醒了?”
“嗯……”
金發青年睜開眼迷蒙了一秒不到,很快就徹底清明過來:“老師。”
木雲和泉聞聲停下手裡的鋼筆,插好蓋帽壓在變薄了一疊的文件上,起身拎起桌邊尚且還在冒熱氣的紙杯,繞到自家學生麵前放下。
降穀零都習慣每次來找老師時跟著一起喝溫水了——公安秘密培訓期間他就沒少往木雲和泉辦公室裡跑。
他看著黑發清瘦的老師在旁邊單人沙發落座,下意識伸手拿起茶幾上的紙杯喝了一口。
舌尖的清苦芬芳讓金發青年微愣,垂眸看了看才發現水麵裡墜著一朵肆意舒展衣擺的菊花。
“清心明目去疲勞,還能改善睡眠質量。”木雲和泉抬眼瞧他,“你有多久沒正兒八經睡過覺了?”
披著西裝外套的男人偏頭看過來的角度恰好背光,那雙黑曜石般的鳳眼便愈發深邃不見底,尤其是在沉靜凝視著自己的時候,讓降穀零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恍然似乎又回到了培訓期間那段給自己特彆魔鬼加訓的時光。
他訕訕著低頭喝了一大口茶水,借此擋住自己心虛的眼神,過了幾秒才重新抬起頭來,朝自家老師露出一個乖巧的笑。
木雲和泉定定看了他一會兒,直到降穀零那張俊朗帥氣的娃娃臉上快要掛不住裝乖的表情時,才大發慈悲移開了目光。
“天生一張好臉,居然到二十好幾了才知道善加利用。”
甚至還點評了一句。
降穀零忍不住捂臉:“老師,您就彆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