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儼然退無可退。
雪發少年眼神凝沉著後退一步,躲在牆體背後彎下腰擼起褲腳,從腳踝綁帶處拔槍上膛。
隻從牆角後露出一截手腕,連瞄準也沒有,就朝著剛才看見的琴酒所在的方向接連放槍。
他不知道自己打沒打中,但當他聽見那聲撲通落水聲時,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少年順手從外套口袋裡摸出兩顆手雷拋出,隨即毫不戀戰抽身而走,趕在琴酒和伏特加包圍過來以前順利撤出現場。
然後獨身趕到河流下遊。
果然看見了剛從河水中費力爬上岸的濕漉漉貓眼青年。
諸伏景光從前往後擼了把滴水的頭發,還沒從地上徹底站起來呢,就聽見了突然出現的腳步聲。
他扭頭看去,稍微鬆了口氣。
“剛才開槍分散琴酒注意的人是你吧,白楓……”諸伏景光的神情複雜,“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兒?萬一我往上遊去了呢。”
白楓豐走到他麵前伸手拽他起來:“你沒力氣了吧。”
諸伏景光苦笑:“已經這麼明顯了嗎?”
白楓豐看著身形狼狽至極的人,歪頭輕飄飄的問:“接下來你要怎麼做?”
“儘我所能。”諸伏景光望了望陰沉沉了一整天的天空,“至少下一步是要在琴酒追蹤過來以前先離開這兒。”
白楓豐:“就算那樣,琴酒找到你也是遲早的事。”
“綠川,你不是那麼天真的人。”少年一字一句道,“至今為止能從組織裡全身而退的人,我隻聽說過景芝酒一個。”
諸伏景光眼神驀然犀利起來:“所以呢?你救我是想來勸降我的嗎?”
白楓豐很平靜:“我是想說,相比你而言,我這條爛命更與這個發臭腐爛的組織相得益彰些。”
“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