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零的臥底任務,其實我在警校認識你們時就已經有所打算。所以後來在征得他本人同意以後,臥底計劃進行得一切都還算順利。”
“鬆田和研二去了爆處班,伊達在去年升任到了我手底下的搜查三係,隻有景光你讓我有些意外。”
也許是房間裡空調的溫度過於讓人舒適,也或者是眼前的人擁有著讓人不自覺便坦然鬆快的魔力。
師生之間此時此刻麵對麵話家常似的交談,木雲和泉言語間每每提及一個熟悉的名字,都令貓眼青年腦海中那些塵封已久的記憶畫卷變得更加鮮活幾分。
諸伏景光笑道:“老師真的很意外嗎?明明當年就有故意讓我抽中那道臥底抉擇題吧?”
木雲和泉眉梢輕挑一下,墨黑平靜的眸子對上湛藍柔和的色澤,極輕的笑了一聲:“好吧,也沒那麼意外。”
諸伏景光流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他情真意切的喟歎著:“木雲老師,套路太深了。”
木雲和泉卻搖頭:“隻是因為你有能力在這行走遠罷了,而且現在也已經有了事實證明。”
“你會踏上臥底犯罪組織的路我沒那麼意外,所以當我在公安內部的機密檔案裡看見屬於諸伏景光的信息時,也隻覺得順理成章。”
茲事體大,諸伏景光麵上不由得多出幾分嚴肅:“老師,我檔案的問題……”
明明臥底進入的是黑衣組織,在公安內部加密檔案裡卻登記的是另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黑道組織。
要不是降穀零告訴他這個發現,作為臥底的諸伏景光本人根本不會意識到這背後的問題。
而事到如今,諸伏景光不得不懷疑檔案錯誤登記背後的淵源,是否和自己的公安身份突然暴露存在直接性關聯。
木雲和泉的態度卻依然不見緊迫之感。
他看上去很冷靜也很淡然,有條不紊道:“關於這件事——景光你的那封郵件我已經收到了,內容很全麵詳實,是一份相當確鑿的證據。”
諸伏景光一怔,這才想起來自己那封需要定時修改發送時間的“遺書”。
他昏睡了三天還要多,那封臨終郵件當然會自動發送給木雲和泉。
想到其中的某些措辭,貓眼青年一時之間升騰而起某些心虛感。
他強裝不在意:“證據?”
下意識重複完這個詞,諸伏景光的思路也飛快緊跟上來,眼神一亮道:“老師您已經查到幕後之人了?”
能用到證據,就說明存在著需要被證實罪跡的人。
木雲和泉勾唇頷首:“當然。”
病床上披著外套的男人在坦然承認這件事時,濃密烏黑的鴉睫自然上下扇合一下,在自家學生麵前很好的收斂住了其中的冷峻意味。
“——畢竟必須得先把他找出來,才方便向他問好啊。”
而桌上那好半天已經沒有動靜的手機也在此時發出了一聲輕震。
「你的問好方式還是那麼與眾不同,那位異想天開小腦萎縮的公安部部長現在都已經被送上最高裁判所了。」
漫畫在這時候特意放大了手機屏幕上的“公安部部長”五個字,鏡頭隨之飛快拉近,方方正正的黑色字體在眨眼時間內就占據了整個漫畫格子。
而後與警視廳公安部辦公桌上靜靜放置著的漆黑職位銘牌上的字跡——漸漸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