椎名仁太料想到肯定瞞不過去諸伏景光等人自己受傷的事實,可也沒想到這次來換藥,一進到米花醫院就迎頭撞見了當事人。
貓眼青年站在醫藥繳費處窗口的旁邊,正舉著手機麵色沉肅鄭重的講著什麼,另一隻垂在身側的手中還捏著幾張白花花的單子。
黑發少年下意識就想抬腳後退,又想了想還是遲疑的止住動作,定在了原地。
這是……有關係要好的同事因工受傷住院了嗎?
諸伏景光的警惕心很高,幾乎隻是在椎名仁太視線停留在他身上的第二秒時就察覺到了異樣,倏然側頭冷然望出。
直到看清視線的來源者到底長什麼模樣以後,那冷厲如刀般的貓瞳霎時回溫轉軟,卻也隻是一瞬間,很快便又恢複成了剛才的嚴肅神情。
在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言語之餘,青年警察衝他頷首致意,算是打過招呼。
椎名仁太心臟微沉。
諸伏景光的情緒不太對。
以貓眼青年平日裡的性格,若是察覺到自己正在被人窺視,肯定會選擇若無其事的放鬆對方警惕,誘敵深入一網打儘,而不是剛才那種煞氣凜然的劇烈反應。
那是一種急需發泄的臨界表現。
他明顯正在壓抑著什麼,身體裡仿佛有一團肉眼不可見的燒灼火焰,給人的感覺像極了前些日子在黃昏彆館地下區域時的椎名仁太本人。
於是感同身受的黑發少年頓時明白過來那位“因工受傷的同事”的身份範圍。
萩原研二、鬆田陣平、伊達航,還是……安室先生?
不,如果是那位安室先生出事的話,景光哥此刻應該就不會安安穩穩耐著心思站在醫院裡了——他應該已經在前去擰斷罪魁禍首脖子的路上了。
換位思考且不久前才身臨其境完畢的椎名仁太如是推測。
他朝貓眼青年走近幾步,安安靜靜的等待,最終在諸伏景光被人掛斷電話後得知了傷員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