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拜托幼馴染幫忙探查的事情有了結果。
降穀零行事向來效率突出,這次卻難得拖遝了少許時日。
“彆問,問就是琴酒那個疑心病晚癌口風嚴得要死。”金發褐膚的青年咬牙切齒道。
“已經查到了,椎名仁太確實成為了組織的任務目標,主要負責人是琴酒……那家夥的話太難套,這條消息是從貝爾摩德口裡聽來的,黃昏彆館那次就是組織的篩選和確認。”
“琴酒不會直接行動,這是伊澤淵的代號考核任務。但目前組織內形成了兩種主張,一種是直接鏟除未來會威脅到組織的目標,另一種是將目標拉下水為己所用。”
“不用想也知道琴酒會站第一個,但我去見過伊澤淵了,他明顯更偏向於第二種選擇,這也符合他一直以來的行為邏輯。”
“……最近滿城風雨鬨得沸沸揚揚的那堆破爛攤子,背後都有伊澤淵的手筆。”
警視廳裡的普通警察們對上黑衣組織終究是有些不夠看,竟然沒能發覺到每個案子的更深處還存在有真正的犯罪策劃人,就那樣輕易結了案。
降穀零心中歎了口氣,一股腦的把自己得到的情報全盤輸出給好友,語速稍快。
“hiro,我這邊馬上要去砝國參與一個大型連環任務,所以之後一段時間可能會失聯。椎名的事你量力而行……就算是最差的結果,等我回來也一定能想辦法帶他離開組織。”
——前提是,那名少年真的能在組織的凶猛攻勢中保持初心不變。
降穀零沒有說出這句話,但諸伏景光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明白,Zero。”
諸伏景光沒再多說什麼,他不想為好友身上增加不必要的負擔,因而隻道:“一路順風,注意安全。”
降穀零其實對他更不放心,但眼下自己手頭的事時間緊迫耽誤不得,於是隻好應道:“嗯,你也是。”
然後就掛斷了聯絡。
夜已深,可警視廳的燈光卻依然通明。
貓眼青年放下手機重新埋頭在一堆報告檔案裡,耳邊則是同事們疲憊抱怨的呼聲。
這裡的每個人都在為昨天的“綁架血案”操碎了心。
兩個小時以後,諸伏景光以極高的效率完成了手中的工作,動作稍顯遲緩的按了按太陽穴,吐出一口氣環視四周。
啊,倒下去了一片呢。
還堅守在崗位上的零星幾人眼底下也儘是青黑之色。諸伏景光摸摸臉,猜測自己現在的外表狀態大概也不會太好看。
大腦由於長期連軸轉又一次發出了倦怠的抗議,但諸伏景光卻沒什麼心思入睡。
他坐在辦公桌前回想起降穀零帶來的消息,拎起桌邊的車鑰匙走出了警視廳大樓。
半小時以後,將車子停靠在街道路邊,推開車門走下來的貓眼青年在極其富有目的性的仰頭遠望時,意外與月光下的一雙晶瑩藍眸對上了視線。
剛剛掛掉母親電話的椎名仁太身子一僵,這時候再爬回床頭裝睡顯然已經不現實了。
於是黑發少年衝樓底下的人扯出一個若無其事的笑,卻難掩自己一不小心通了個宵的心虛。
「早——上——好——」
他比著口型打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