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之夜,罷戰息兵。
敵人拍拍屁股揚長而去,獨留需要收拾爛攤子的赤井秀一站在原地麻爪。
唯一一個同陣營的茱蒂失血過多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狀態,好在做了緊急止血措施。
赤井秀一掛斷急救電話,這才踟躕一秒朝那邊相擁在地的女孩子們走去。
麵對宮野明美的妹妹,他的心緒說不清是愧疚還是懷念,多少是有點複雜。
毛利蘭他也還有印象,少女含淚時瑩瑩一雙明眸總讓他想起溫婉如水的明美,但毛利蘭的神情要比當年的她更多出幾分要強。
等他走近垂眸看過去,這才發覺兩個女孩不知何時已經雙雙昏迷,大概是受到了驚嚇,也不清楚到底聽清楚了今夜的多少事情。
一聲輕歎溢散,戴著針織帽的男人無視昏睡在不遠處的柯南,轉身避開警方會趕來的方向,重新隱入陰影之中。
他得停留在附近親眼看著茱蒂被急救車接走才行。
另一頭,安室透開車帶著受傷不輕的貝爾摩德回到組織基地,還沒熄火,就見一道陰影越過車窗投射下來。
金發青年眉眼微凜側頭去看,就見紮著高馬尾的冷淡女子駐足在外。
一雙似石似玉的漆黑眸子狹長上挑,沒什麼溫度的視線隻停留在自己身上一瞬,很快便躍過自己,往副駕駛方向延伸而去。
安室透眉心微跳降下車窗,打量著她的裝扮,露出一個還算禮貌的微笑。
“庫克,你這是要去出任務?特意來找我們是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嗎?”
要論庫克對神秘主義者行事做派的觀感,怎麼樣也稱不上一句“乾得漂亮”,但如果是把波本和貝爾摩德放在一起比,那庫克隻能評價一句“舊不如新”。
貝爾摩德這老浪遲早會被波本拍死在沙灘上。
庫克沒理會波本這情報販子習慣性的打探,隻淡淡道:“我來這裡是為傳達那位先生的意思。”
她說完突然俯下身來,於是縈繞在她周身的那股壓迫感便驟然逼近了一大截。不久前才從一場激戰裡脫身的安室透到底沒能忍住本能,渾身肌肉霎時緊繃起來。
庫克不在意他的反應,隻掀起眼簾,眼神波瀾不驚的凝向副駕駛處。
坐在那裡的金發女郎形象狼狽又虛弱,唇邊難得沒有掛著虛與委蛇的弧度。全程一聲不吭,唯獨在她探身逼近車窗時才緩緩抬起眼,冷靜同她對上視線。
“那位先生令我告知你”
“貝爾摩德,我給你的餘裕似乎有些過多了,回到我身邊來,立刻。”
“你明白了嗎?”
貝爾摩德迎著那雙毫無情緒的漆黑眸子聽完全部命令,微微低下頭去。
“是,我知道了。”
優先級彆最高的事情先辦完,庫克重新站直身子,身後的馬尾梢也跟著冷漠利落的擺了擺。
她又道:“之前從龍舌蘭那裡交接的任務,貝爾摩德你不用再跟了。此前就任務進度緩慢,眼下你要專心侍奉那位先生,就更沒有時間了。”
和剛才傳達那位先生的命令一樣,庫克現如今這些話同樣全然呈現出一種“隻是通知你一聲”的意味,語氣之淡漠篤定,完全不容置喙。
所以她也根本沒有等待貝爾摩德做出回應的意思,而是徑直將目光落點聚焦於離自己更近的金發青年。
“你和波本的關係看起來不錯?那任務就交給波本接手吧。”
庫克兀自安排完以後才仿若體貼照顧似的追問一句:“波本你最近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