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警官,你知道我大哥最近的消息嗎?隻要是和他有關的就行!”
啊,黑麥那家夥。
貓眼青年本就上挑的眼尾因為驚訝而更加飛揚,溫潤的藍灰色瞳仁裡滿是意外與困惑。
他搖了搖頭:“事實上,我離開那支樂隊已經有三年時間了,後來因為一些原因,一直都沒有聯係過彼此。所以抱歉真純小姐,這件事情我恐怕幫不上什麼忙。”
三年……
世良真純有些怔然。
國中時期的她在電車站台意外撞見大哥那次,也是在三年前。
不論是這個湊巧的時間點,還是諸伏景光與赤井秀一的真實職業立場,仿佛都在佐證諸伏景光言語的真實性。
世良真純肉眼可見的失落,卻又很快感受到身邊兩位少女擔憂的目光,因而便嘴角一揚重新露出開朗的笑。
“我沒事啦,隻是稍微有點失望而已。”
少女說著說著又不自覺放低了聲音,“我大哥其實已經去世了,本來還沒什麼,但是突然碰到認識他的朋友,所以就沒忍住……”
沒忍住想要探尋大哥死因詳情經過的心。
諸伏景光看著少女們柔聲安慰著自己的好友,不由得暗歎一聲。
他同樣有著一個哥哥,易地而處下能體會到幾分世良真純此時的難過。
但他也明白赤井秀一的對手究竟是如何心狠手辣惡事做絕,假死的事絕對不能留下一絲的破綻。
哎。
“諸伏君!這裡麵的事情基本都已經忙完了,那我們現在收隊啦?”
剛才看見毛利蘭等人過來便及時抽身離開的那位同事遠遠朝他喊道。
諸伏景光眉眼微彎,同樣揚高音量應道:“好!你們先上車,我很快就來!”
江戶川柯南訝然:“諸伏警官,你們這就要離開了嗎?”
諸伏警官頷首:“這件案子已經具備決定性證據,嫌疑人在十分鐘前也已經認罪,剩下的就是完善證據鏈了。”
江戶川柯南反應過來,頓時不那麼意外了。
“啊哈哈,還真不愧是諸伏警官啊。”
有他在,沒意外。
堪稱“安心”一詞的代言人。
江戶川柯南深以為然。
“我還要趕回警視廳向目暮警官彙總案情。”貓眼警官溫聲道彆,“不好意思幾位,我們下次再聊吧。”
幾人或活潑或乖巧的跟他告彆。
江戶川柯南目送警車逐漸遠去,抬頭去問世良真純。
“世良姐姐,你真的和諸伏警官早就認識嗎?”
世良真純回神,低頭衝他笑,坦然道:“說是認識,其實隻是三年前見過一麵啦。”
四人各自拎著書包,繼續往家的方向漫步。
英氣率性的少女陷入了回憶。
“三年前我還在讀國中的時候,有一天在電車站台見到了許久未見的大哥,於是就興衝衝地跑上前去找他。”
“但我大哥當時看到我以後卻冷著一張臉,很凶的問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想到那時候被訓得呆頭縮腦的自己,世良真純臉上浮現出幾分柔和的懷念。
“我當時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於是就告訴他我是坐錯了電車迷了路。後來大哥給我指明位置讓我走,我又說我手裡的錢不夠。”
少女笑了笑:“其實是騙他的,那時候我雖然年紀小,但再怎麼說也不至於在熟悉的站台迷路,手裡的錢也夠。”
“我會出現在那裡,是因為我意外看到了大哥,所以一路偷偷跟著他換乘了好幾次。”
“當時我大哥身上的衣服是我從來沒見他穿過的風格,身上還背著貝斯包。我特彆驚訝,因為我從來都不知道大哥他還會彈貝斯。”
毛利蘭有些明白過來:“所以世良是因為想要留下來多看看和自己印象中格外不同的哥哥,才會故意說自己迷了路,好多和你哥哥待一會吧?”
“嗯。”世良真純苦惱的笑,“但是大哥聽完我的話以後就讓我站在原地,然後他就去幫我買票了。”
因此小真純的算盤終究還是落了空
鈴木園子和毛利蘭都忍不住有些好笑。
“當時和我大哥走在一起的還有另外一個人,戴著兜帽,同樣背著貝斯包。大哥走遠以後,他忽然蹲在我眼前問我——”
——“小妹妹,你對這種樂器感興趣嗎?”
察覺到小真純頻頻望向背包的視線,當年下巴上蓄著薄薄一層胡茬的諸伏景光摘下兜帽,溫和含笑蹲到了小姑娘身前。
小真純在不麵對她那位總是冷著臉的大哥時其實性格很外向,聞言也不膽怯,十分期待的點了點頭。
諸伏景光順利接收到了小姑娘的信號,在她亮閃閃的眼神裡拉開了背包的拉鏈取出貝斯。
“要來親手試一試嗎?”他柔聲問她。
小真純用小虎牙咬著嘴唇,氣餒:“可是,我不會……”
諸伏景光眉眼彎彎:“彆怕,很簡單的,要我教你嗎?”
貓眼青年的笑容就像蘊藏著某種魔力,一下子就令小真純有些踟躕的心徹底安頓下來。
“嗯!”
諸伏景光半蹲在女孩背後,兩隻手將嬌小的她虛攏在身前,卻有意保持住了恰好的距離,並且絲毫沒有給小真純帶去一丁點兒壓迫感。
他手把手教她彈奏出不同的音階,每成功一次,小姑娘都會忍不住笑起來,露出的兩顆尖尖虎牙十分可愛。
“看,現在你已經學會了,是不是很簡單?”
小真純簡直開心極了,隻覺得大哥的這位朋友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
“——當時那個教我彈貝斯的人,就是剛才的諸伏警官。”已經成長為颯爽高中生的少女總結道。
毛利蘭有些啞口無言,真的是震驚到了。
“諸伏警官從前竟然……還做過樂隊貝斯手?”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