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影體(七)(1 / 2)

【“啊,不是,我就是想著反正也趕不上攔截爆炸了,逃也逃不掉,索性就廢物利用一下……”

七生秋彥眨巴著眼睛含糊著解釋了一下,然後飛快轉移話題:“話說這雷管是下班了嗎?”

木雲和泉無視他的顧左右而言他,隻冷靜精準的點出事實。

“你如果在一開始就選擇和這家夥一起轉身逃的話,還會有一線生機。”他指了指腳底下躺著的昏迷犯人。

“連這種腦子不好使的人都知道逃命,你的本能求生欲是讓你那四肢發達的簡單頭腦給吃了嗎?”

“哇……阿泉好凶。”七生秋彥從地上爬起來,委屈癟嘴。

黑發鳳眸的青年眉心微跳:“我說過的吧,再這樣我就直接揍你。”

“……”

衣衫狼狽的高大青年低頭去拍身上沾染的塵土,空氣裡一時也就隻有這種略顯沉悶的聲響。

直到身上最後一塊臟汙也被他給拍掉,七生秋彥才重新抬起頭來回望好友沉靜的眉眼。

“雖然平時我的身體好像是要比腦子行動更快一步啦,”他爽朗又坦然的笑著承認,“但這一次不一樣,這次我可是有好好考慮過利弊的。”

他那雙燦若晨星的眼睛輕快彎起:“阿泉你是因為我才被牽扯進這次的麻煩,那我總該讓你完好無損的離開這裡才行啊。”

木雲和泉點頭,麵色如常的得出結論:“也就是說除開這次以外,你平日裡就是喜歡按照那套貫徹正義的理念去行事。”

“為什麼說得我好像是個沒長大的小屁孩還在中二一樣……不對吧這關注點?這時候不應該稍微感動一下的嘛。”七生秋彥摸上自己的後腦勺嘀咕著。

但他沒有否認。

所以木雲和泉便明悟了什麼。

——對於麵前的高大青年而言,這世上有些事物的確是值得他清醒著做出犧牲自我選項的。

世界上竟然真的會有這種先天警察聖體存在。

但花費近兩個月的時間觀察總結確認了這一點的木雲和泉在感到驚奇的同時,也無比肯定這份結論的正確性。

沒錯,驚奇。從小到大都習慣於用自己絕對的實力去爭取一切利益的鳳眼青年對於這一認知很是驚奇。

他在學生時代裡不是沒有遇到過願意損害一些自我利益前去幫助他人的例子,比如學霸免費耗費時間精力輔導同學功課,某些老師會有意多加照料家境貧苦的孩子……

但一般那種行為都會具備某個上限,即:在己身安然無恙的前提下向他人伸出援手。

一旦這種行為涉及到自己的核心利益,那麼那些多餘的善意就會被立即收回。

這不是什麼自私自利的表現,正相反,這是常人為保全自身而合該擁有的生存之道。

但七生秋彥明顯不是這樣,又或者說,他的這個上限未免太高了一點,而且仗著自己身手好運氣佳,屢涉險境如同家常便飯。

木雲和泉默不作聲琢磨了片刻,最後做出決定。

“七生。”

“啊?”

“以後再有類似的事,就叫上我吧。”

“?!”

七生秋彥動作一頓,突然走近幾步伸手就要按上他的額頭。

木雲和泉後退一步避開,蹙眉看他:“你做什麼?”

七生秋彥收回手仔細打量著他:“沒什麼,我就是覺得一向不愛多管閒事的泉哥兒竟然說出這種請求來——你是不是發燒了?”

木雲和泉上下打量回去:“隻是覺得你這家夥一個人遲早要完,所以帶上我還能多一個給你收屍的人。”

七生秋彥頓時臉色變苦:“倒也不用這麼咒我吧?”

眉眼清疏的青年輕笑一聲,猶如雪樹梨花倏然綻放。

“沒辦法,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你這個朋友不能丟。”

“那就隻能一起往前走了。”】

工藤新一有些茫然的看著這個按理來說應該很是暖心的畫麵:“我怎麼忽然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諸伏高明了然:“這也算是近朱者赤了。”

諸伏景光額頭爬上黑線:“不,高明哥,這根本就是近墨者黑吧。”

萩原研二喃喃:“……小陣平,我好像知道木雲老師是怎麼從高冷學霸變成前線冒險家的了。”

警校五人組的臉從來沒這麼整齊的黑過。

他們現在恨不得鑽進熒幕中的這段過往裡,掐著七生秋彥的脖子瘋狂搖晃。

前輩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知道木雲老師在被你這個師傅領進門以後究極進化成了什麼樣子嗎!!

七生秋彥,原來你才是那個萬惡之源!

【入學警校第四個月。

這一天,木雲和泉又被罰寫檢討了。

守在教官辦公室外的七生秋彥在聽說這個消息以後臉色霎時變得奇怪微妙,就像是想笑又強忍著。

他背靠走廊護欄,支肘在前,一隻手指尖捏著下巴故作姿態,深沉道:

“阿泉,我怎麼覺得這些日子以來……你已經徹底掌控了事故體質Lv.max這個技能?”

“比不過你這個開山立宗的老大。”

木雲和泉衝他翻了個白眼,越過他就往教室方向走。

身上還有傷口沒好全的七生秋彥摸上鼻子嘿嘿一笑,緊跟上前方那道頎長勻稱的背影。

“欸我說真的啊,阿泉你這家夥現在遇事為什麼比我衝得還要快?上次我還沒反應過來你就已經把那個投毒者給摁倒在地了……”

木雲和泉略微拖長的聲音遠遠飄散在空氣中。

“那分明是你動作太慢了啊——下次比賽誰先解決案件好了。”

“?你真的是想公平跟我比賽的嗎?你明知我的推理速度根本就比不過你吧喂!”

回應這番控訴的隻有青年一聲漫不經心的哼笑。】

“在徹底認定七生前輩作為朋友以後,老師他就完全已經是另一種相處狀態了呢。”諸伏景光眼神不自覺柔軟下來。

“不是?”鬆田陣平滿腦子問號,“這家夥年輕時候竟然比我們還不遑多讓,他怎麼好意思在那時候批評我們能惹事的?”

萩原研二揉著額角頗感好笑:“喂喂小陣平,為什麼要連帶著我也一起罵啊,明明我還算是個乖巧學員吧?”

降穀零在旁邊幽幽道:“差點帶著幾十個同學一起通宵團建,第二天還把嗓子唱啞了的人是誰啊。”

諸伏景光也微笑著:“讓我想想,開車飛躍斷橋的人又是誰呢?”

伊達航沉思:“這麼說起來萩原好像還有一次在KTV裡撞破了毒品交易現場?”

鬆田陣平啊了一聲,流暢接腔:“那次鬨得很大呢,KTV的相關損失還是警方給報銷的,不然Hagi就要留下來幫忙刷碗打工贖身了。”

諸伏景光笑道:“應該慶幸是KTV而不是什麼牛郎店之類的,否則……”

“——?!”

萩原研二猛閉眼睛雙手合十,震聲道:“Hagi錯了!當年我們會惹那麼多事肯定也有Hagi的份!”

“……幾位警官。”工藤新一嘴角抽搐,“你們年輕時候的經曆還真是豐富多彩啊。”

萩原研二幽怨回眸凝視他:“我們還暫時比不過某位白天上課放學破案晚上還要拆彈的名偵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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