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斐老頭的葬禮我沒去。”
斜陽西下,紅霞宛如一層朦朧浣紗輕撫上座座灰白的墓碑,也向佇立在其中的黑色身影沉默著問好。
脫去那身已經成為景芝酒象征標誌的披肩風衣,戴著針織帽的墨發青年難得安守本分穿好短款黑皮夾克,配著毫無記憶點的深色大眾牛仔褲,看起來就和前來這裡祭奠的其他人們沒什麼不同。
他停留在同樣平平無奇的灰白碑前,像是在注視著照片上笑容爽朗的的男人,可眼睛卻有些失焦。
“倒是沒想到你們兩個最後成了一個小區的鄰居,日期也臨近,倒是給我省去了來回奔波的煩惱。”
“這麼說起來你這家夥豈不是完了,酒斐教官碰到你以後指定得戳著你腦門說你丟人,到頭來竟然還沒活過他一個老頭子。”
“哈,肯定完了,這會兒你連跑都沒地方跑。”
木雲和泉想象到那樣的畫麵,忍不住勾起唇。
“……不過,他應該也會為你在那時候選擇跳崖救下失足男孩的英勇事跡而感到驕傲吧?”
“那個男孩現如今生活得很好,不過最近我手頭的事情有些雜亂,倒是沒再親自去過了。”
“對了,剛才在那頭的時候我忘了說——你幫我捎句話給酒斐老頭,就說不用擔心,那位曾經被他從凶手底下救下來的清泉小姐雖然很是傷心,但也很堅強,她正在努力適應沒有他在的生活。”
似有風來,讓黑發青年濃密半遮的眼睫顫動兩下。
“我……”
他唇瓣輕輕翕合,最終卻沒有繼續吐露出什麼,隻在察覺到不遠處墓園入口方向傳來隱約交談聲的時候,腳步堅定果斷的朝相反方向而去。
等新到來這片墓園的祭奠者們手捧花束來到這裡,放眼望去,隻看見一座座灰白墓碑靜靜屹立於此。
像是在以沉默歡迎他們的到來,又像是溫柔無聲的在同誰告彆。
】
“怎麼會——”毛利蘭不敢置信的捂住自己張開的嘴,眼睛酸澀起來,“墓碑照片上的那個人,是七生警官?”
“七生警官在酒斐警官因病去世前就已經為了救人而犧牲了嗎?”
“騙人的吧,明明在半小時前的那段影像裡,他才剛和木雲警官解開了誤會並肩站在一起,怎麼就——”
世界意識這種截取式觀影的體驗顯然帶有一些不可避免的缺點,就比如他們此時所經曆的關於七生秋彥過世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