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影體(二十二)(1 / 2)

【“白鳥天海,你發什麼瘋?”

黑發青年後退躲閃過朝自己狠辣襲來的鞭腿,雙眉緊蹙眸光若淵。

然而麵前的少女對於他的質問完全無動於衷。那種認定一件事就一定要去執行到底的信念在此刻無疑大大增加了她身上的非人機械感,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若月奏夜眼神微冷,在少女全神貫注下一招攻勢的同時直接前行一步搶先截斷對方的發力點,另一隻手揮拳就朝白鳥天海的太陽穴砸去。

一比一複刻狠辣。

烏雲遮蔽夜空,連帶著兩人眼中的彼此都蒙上了一層陰翳,一言不發,招招致命殺機。

他們之間過於了解彼此,乃至若月奏夜是一路見證少女成長至今,因此無論是招式、性格還是習慣,他都對其熟稔無比。

但即便如此,白鳥天海的實力也依然不容小覷——在月前與黑澤陣的交手當中,她已經成為了其中占據絕對優勢的那一方。

這場突如其來、連“一言不合”都稱不上的一架到最後甚至打出了真火。

黑發青年今天一路積攢而來無處傾瀉的空茫怒火、又一次肆意手染鮮血的反感心結、數不清時日謹慎謀劃權衡利弊的疲憊緊繃——

都在拳腳相加之間化作勁力,一口氣全部傾倒了個徹底!

直到白鳥天海再次在這差距巨大的力道比拚間被震退兩步,偏頭隨意吐出一唾輕淺的血水,仿佛不知疲倦般還要抬手繼續迎上前來的時候,黑發青年忽而收勢。

相較於小半個小時前,他此刻已然冷靜了許多,皺眉不解看她。

“可以停下了吧,你應該清楚自己不擅長這種純粹力與力之間相互較量的戰鬥。”

他麵前的高馬尾少女呼吸急促,汗珠順著臉頰滑落至下顎,又啪嗒一聲滴落在地麵上。

隻是十幾分鐘的纏鬥而已,她的體力就已經有了見底的趨勢。

可白鳥天海狹長上挑的眼眸卻像是二人頭頂上那些數不儘閃爍著的星子,身體傳來的傷痛感甚至都比不過她此刻腎上腺素所帶來的興奮。

毋庸置疑,她完全享受著這樣全力以赴的戰鬥。

不過與此同時她也向來都很清楚自己的斤兩,知道已經堅持不了太久。

更重要的是……

少女隨意撩開眼角粘黏著的細碎發絲,重新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眼前連呼吸頻率都快要平複完畢的搭檔,終於開口說出了自見麵至今的第一句話。

“可以了。”她酣暢淋漓的微笑起來,“你看起來好像沒有不高興了。”

若月奏夜微愣。

“……我什麼時候有過不高興?”

白鳥天海認死理似的強調:“今晚一直有。”

若月奏夜:“……”

他呼出一口氣,頗覺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無奈慨歎:“下次這種事務必直接告訴我,你也不怕被我把這種魯莽行為判定成你背叛了組織嗎?”

少女歪頭:“現在沒有?”

“白鳥天海——”黑發青年一口氣哽得不上不下,然後放棄似的擺手,“算我敗給你了。”

“不能算,我會堂堂正正打敗你。”

“……”

若月奏夜感覺自己一整年的無語次數全都用到了現在。

“你們兩個結束沒有?”就像掐好了時間一樣,黑澤陣在耳麥中事不關己般出言詢問。

若月奏夜這時回想起此前自己問到少女行蹤時銀發青年的回答,哪還能不明白這一架是兩人串通好的。

他嘖了一聲,懶得理耳麥裡那個混蛋,上前去給少女檢查傷勢。

雖說倆人打架都沒掏武器,但淤紫傷痕之類肯定不少。他自己身上都難以避免,更何況是被捶得吐血的白鳥天海。

但是少女本人卻不以為意,一邊老老實實任由他擼起自己袖子查看,一邊淡淡道:“我沒有問題,剛才隻是不小心咬破了舌頭。”

說完她又想了一下,補充:“可能會有點影響待會兒吃燒烤。”

若月奏夜挑眉,慢慢重複:“燒烤?”

正在此時,黑夜之中有同色保時捷平穩駛來,引擎嗡鳴著停在寶藍色GTR?R34尾後。

車窗降下,銀灰長發的風衣青年嘴裡叼著半截香煙,朝他們道:“燒烤架和那些東西都已經買好了。”

白鳥天海也向抓著自己胳膊的人平聲邀請:“我們一起去吃燒烤吧,奏夜。”

這是什麼小學生一起去野營的詭異既視感?而且阿陣你的人設裡沒有這種默默操勞好一切的人妻屬性吧喂。

黑發青年動作一頓旋即鬆開少女的手腕,歎了口氣:“那就走吧,要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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