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真的可惜了!可惜我隻是個區區縣令,無權調動朝廷的一兵一卒。】
【就算不為了消除隱患,把日本國的那些金山銀礦搶回來,也是極好的呀!】
【唉,石見銀山,佐渡金山。日本雖然小,但金銀礦的儲量卻是驚人,尤其是石見銀山,竟能高達全世界的三分之一!若是能將其控製,就能產出每年八百萬兩的白銀,且能連續產個數百年……】
?
奪少?!
朱元璋本來已經打算回宮了,卻硬是被這一連串的心聲,牢牢地釘在地上,再也不能挪動腳步。
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要知道,最近一兩年,困擾這位大明皇帝最深的問題,歸根到底,就是白銀匱乏的問題!
沒有足量的白銀建立平準庫,就不能推進那麼先進的攤役入畝政策,連帶著各種從秦楓這裡抄來的優秀作業,都無法在全國範圍內真正鋪開。
但白銀這個東西,哪怕朱元璋派出無數的勘探專員,大索天下,到目前為止也沒有任何好消息傳來。
沒想到,今天來看個秦楓審案,猝不及防地,先是對那個島國的包藏禍心有了更深的了解,緊接著竟然得到了這樣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那還有什麼說的!
打!
這個日本國,非打不可!
朱元璋回到宮中,一刻不停,立刻召集臨時朝會,將文武百官俱都聚集一堂。
自從大明朝建立以來,還從未有過如此倉促突然的朝會,所有人都不知發生了什麼大事,短暫的麵麵相覷之後,便開始低聲議論,猜測皇帝召集群臣,是為了什麼。
“我猜,是為了今年田稅之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臣,皺眉猜測道:“又到了秋收時節,在灌溉新法的推行下,我大明天下,五穀豐登,各地都傳來了豐收的捷報,陛下莫非是想加些田稅,以彌補去年北伐時,國庫的虧空?”
這個猜測,得到了很多人的認同,紛紛點頭。
雖然開國之初,陛下親自製定了三十稅一的國策,但現在有了灌溉新法,各地糧食產量近乎翻番,就算還是執行三十稅一的標準,國家收上來的糧食,也應該大幅度提升才對。
隻是……經過測算,隨著交糧的提升,損耗也會同樣倍增,將有大量的糧食被消耗在運輸途中,這無疑是令人心疼的一筆白白損失。
辦法,倒是有。
那就是耗費了戶部尚書楊思義近乎平生智慧,搞出來的那個細節完善的“攤役入畝”政策,不但全麵削減了令天下老百姓苦不堪言的各種徭役雜稅,並且將田稅以銀兩的形式征收,把交通損耗降到最低。
但問題是……朝廷沒有銀子,無法建立平準庫,也就隻能把這麼好的政策束之高閣,短期內根本無法啟用。
“有可能,是為了航海?”工部尚書手捋胡須,沉吟道:“不知為何,陛下仿佛對出海之事甚是熱衷,已經嚴令工部督造大船,而且是要遠航深海的巨型船隻……”
嗬……
這個話,沒人敢接,但很多一路跟隨朱元璋打天下的老夥計,心中都有一些隱約的猜測。
喜歡大船?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當年鄱陽湖水戰的時候,陳友諒的恐怖旗艦,給陛下帶來了極深的震撼,所以現在天下初定,就也想要打造一支全麵超越昔年陳友諒的強大水軍。
或許,在潛移默化的思想中,陛下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在向那個已經死去多年的陳友諒示威?
奇怪的是,雖然皇帝陛下急匆匆地召集朝會,自己卻遲遲沒有現身。
金鑾殿上,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各自猜測著事情的緣由,卻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
“魏國公,你怎麼看?”有人將目光投向徐達,畢竟眾所周知,徐達是聖上打天下時的左膀右臂,說是兄弟也不為過,最能了解陛下心意。
“可能,又要打仗了。”徐達睜開了微闔的雙目,眼眸中亦有隱隱的憂色,但以他對這位聖上的了解,雖然都未曾照麵,隻是急匆匆地下了旨意,徐達已經仿佛能嗅到那股侵略如火的氣息。
隻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