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杜大夫家,原本就人丁不旺,膝下隻有一個兒子,叫杜延年,可惜沒有像名字裡期望的那樣延年益壽,在去年的時候,生了一場怪病,死了。”
“杜延年一死,杜家就隻剩下杜成康自己,每日裡診脈治病,生活雖然不愁吃穿,但沒了兒子就沒了希望,意誌上據說顯得很消沉,這都是那些曾經去杜家醫館看病的那些病人回憶說的。”
“至於行刺的事情……他們顯然是毫不知情,隻知道杜成康去了京城,參加全國名醫大會。”
嗯,線索好像又斷掉了。
以錦衣衛的能力,已經來到江西,來到吉安府,還是幾乎沒有收獲。
秦楓神色不變,內心卻並不平靜。
這意味著,對方不但早有準備,給自己不知布下了多少迷魂陣,而且在此之前,手腳也都做得相當乾淨,沒有留下什麼蛛絲馬跡的首尾。
好像……沒辦法了呢!
……
同樣在吉安府廬陵縣,灰頭土臉了一路的布政司使崔伯玉,總算是恢複了幾分往日的神采,雖然沒穿官服,但坐鎮在廬陵縣衙,消息稍稍放出去,便有許多心腹手下紛紛趕來。
崔伯玉麵沉似水,沉聲道:“那秦楓,這幾日在做什麼?”
離開了秦楓身邊,又是在自己地盤上,崔伯玉一反之前卑躬屈膝的模樣,並不掩飾自己神情中的厭惡。
現在心心念念的頭等大事,就是這個從京城來的欽差,到底什麼時候回去?
其實現在,隨著江西官倉已經開倉放糧,以受災最重的撫州府為首的廣大災區,所有災民,都已經得到了妥善的賑濟和安置,家園正在重建,千金陂堤壩也正在積極重修當中,亡羊補牢嘛。
既然如此,欽差大人似乎沒有理由,還滯留在這裡吧?
修河的案子已經結了,因為工部來的範忠文已死,此事並不費力就給定成了鐵案,哪怕是那個秦楓要開棺驗屍,時隔一個月,棺木裡的屍首早就腐爛不堪,哪怕錦衣衛有非凡的手段,也無法甄彆上吊而死,和被人勒死之間的區彆。
死無對證!
莫非,那秦楓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麼?
“啟稟大人。”手下人躬身道:“秦楓先是詢問了那些被選入學堂的少年少女,之後派人去了萬安縣,調查關於杜成康其人。”
哼!
崔伯玉心中咯噔一下。
這意味著,秦楓果然還是不肯放棄!
還好之前也絕沒有小覷了這位名聲在外的年輕人,一切的布置都堪稱周密,就算以錦衣衛的專業,也不可能查到什麼有價值的痕跡。
“讓他查。”崔伯玉吩咐道:“咱們的人,不要輕舉妄動,更不要起衝突,江西這麼大,讓他慢慢查去!查到無能為力,自然就該走了。總不能在這個地方,待個一年半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