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寒山沉下臉,對沈微瀾冷笑:“我要問公主發現屍體的時辰和情狀,你能知道什麼?莫非你不光是門客,還是入幕之賓?”
“入幕之賓”四個字一出口,沈微瀾眼神驟冷,笑意儘收。
“公主發現屍體時有過驚叫,時辰是在三更二刻,道觀裡很多人都有聽見,可供佐證。死者懸吊於房梁,後腰被剜走一塊皮肉,無疑是遭人謀害。地上血跡完整,沒有拖拽痕跡,可見凶手是在人死後剜肉虐屍,並且那時屍體血液尚未凝固。所以**地點就算不在公主房中,也應離得不遠。不知沈某的供詞,能否令法曹滿意?”
沈微瀾緩緩說完,向曾寒山走近一步:“曾法曹,收集線索隻需耳聰目明,不需要做什麼入幕之賓。”
“耳聰目明”一出口,李纈雲的人全都麵容扭曲,拚命憋笑。
這沈郎君還真是會戳人痛處,太解氣了!
曾寒山果然麵色鐵青,唰地一聲拔出橫刀,對準沈微瀾下巴:“本官問案自有主張,我準你開口了嗎?”
“本公主準他開口。”
清冷女聲自一旁傳來,對峙的兩人同時一愣,轉頭看向李纈雲。
此刻滿殿燭火輝映,為李纈雲豔麗的麵容鍍上一層莊嚴,她靜靜看著曾寒山,眼中堅定不容置疑:“沈微瀾是本公主的門客。所以,他是我的手眼、我的喉舌,他說的話,自然也就是本公主要說的話。”
曾寒山死死盯著李纈雲,握著刀柄的手用力到微微發顫,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憤然收刀歸鞘:“公主如此信任一個外人,也不怕出了差池。”
“不怕。”李纈雲視線轉向沈微瀾,嫣然一笑,“我信他,定能查明真相,還我清白。”
說罷她看向曾寒山,正色道:“本公主身為皇親,就算不配合萬年縣查案,也能毫發無傷,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