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寒山一把抽出橫刀,架上她的脖子:“抬頭,看著本官回話!”
小女冠被利刃抵著脖子,惶惶抬頭,對上曾寒山鷹隼般的左眼,煞白的小臉爬滿淚水:“薛獅子,死的人是薛獅子……”
“你如何確定?”
“啊——”一絲血順著小女冠的脖子蜿蜒而下,她哀聲慘叫,“因為公主打過薛獅子!”
曾寒山收刀歸鞘,得意地走向步障:“公主,這女冠說的可是真的?”
早在聽到“薛獅子”三個字時,李纈雲便心知不妙。
若說出實情,形勢必然對她不利,若是不說……
想到為自己據理力爭的沈微瀾,她攥緊扇柄,手心微微出汗:“傍晚的時候,薛獅子偷窺本公主,內侍們替我教訓了他一頓,僅此而已。”
曾寒山冷笑:“公主滿口閻羅王,卻隱瞞這點,是故意阻擾本官斷案嗎?”
“他被挖眼割舌,整張臉血肉模糊,我隻看了一眼就嚇掉半條命,怎麼可能認出他來!”李纈雲高聲反駁,“何況人死在我房裡,阻擾你斷案,對我有何好處?”
“很簡單,”曾寒山掃了眼皺眉沉思的沈微瀾,踱著步子分析,“薛獅子被公主當眾教訓,銜恨在心,入夜後用迷香迷暈公主,潛入房中意圖報複,卻失手被內侍們抓住。公主清醒後大怒,指使內**人打昏,再吊上房梁縊死,虐屍泄恨。為了掩蓋真相,公主當然要阻撓本官斷案。”
他腳步一頓,看向步障:“事後用驚叫引來眾人,說自己看見了閻羅王,都是公主為了摘清自己,故布迷陣的伎倆罷了。”
“荒謬!”李纈雲大怒,“在你眼中,我就是這種**不眨眼的魔頭嗎?”
“公主食人花的諢號,豈是浪得虛名?”
曾寒山一氣說完,隻覺得狠狠出了一口惡氣,不料背後卻傳來一道清冷嗓音:“曾法曹的推斷,有一處錯漏。”
曾寒山飛快轉身,就見沈微瀾站在燈火闌珊處,謫仙一般,與步障後那個人雙璧般相配。
眼罩下廢掉的眼睛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