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你公主我啊,可是所向披靡的食人花!”李纈雲搖著白羽扇,傲嬌一笑,睜著眼睛跟宮女們說瞎話,“彆看他高山白雪一片冰心,到了我麵前,就是玉壺裡的水,雖能解得一時渴,哼,卻是淡而無味。”
小宮女們鼓掌:“不愧是公主!”
琉光插口道:“進道觀的時候,我看到一個小童來送紅箋,看著特彆像花魁燕娘身邊的人,那燕娘專愛搶公主身邊的人,紅箋定是送給沈郎君的。”
“送就送唄,”寶綺不以為意,“不過是淡而無味的一杯水,就賞她嘗嘗。”
李纈雲羽扇一頓,芙蓉麵瞬間結了一層霜:“她也配?彆說是一杯水,就是本公主足下塵,她也休想染指!”
眾宮女內侍:“……”
說好的淡而無味呢?
這些年陪著公主飲酒作樂的公子王孫,被平康坊名妓瓜分一空,讓公主空落個食人花的名頭,出宮隻能找澧王玩兒,也沒見公主眨過一下眼呐。
寶綺與琉光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嗯,高山白雪是真的,說淡而無味,那是還沒進嘴。
寶綺賠笑:“沈郎君眼高於頂、目下無塵,怎麼可能看得上燕娘。”
“就是,她就等著碰一鼻子灰吧,”琉光自告奮勇,“我去打聽打聽,瞧她能鬨出什麼笑話!”
“你愛湊熱鬨就去,瞧見什麼隻彆告訴我,”李纈雲把羽扇扇得呼呼作響,絨毛亂飛,“煩**,我去玉皇殿了。”
“是誰讓我的好妹妹那麼心煩啊?”
一道樂嗬嗬的聲音闖進門來,屏風上方露出澧王半隻水晶冠,明晃晃一閃而過,隨後整個人華麗現身。
紫色團花綾袍流光溢彩,腰係玉帶鉤,長身玉立,一點看不出是個酒囊飯袋。
“阿嚏——”酒囊飯袋華麗麗地打了個噴嚏,揮手攆走飛舞的羽絨。
“嗬,什麼風把你吹來了?”李纈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