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紅起來,剛要嘴硬說不餓,手裡已被塞了一個畢羅。
得吉臉比她更紅,一本正經地端著畢羅告辭,走了幾步又回過頭,吞吞吐吐地問:“你……你家娘子芳名,還未請教……”
“就在今日的紅箋裡呢,你猜呀。”琉光對他笑著,咬了口畢羅。
鮮美的汁水將櫻唇染上一層光澤,她滿足一笑,蜜桃般的臉蛋泛著紅光,明媚動人。
得吉不敢再看,一溜煙跑回精舍。
此時沈微瀾已在庭中練了一套劍,鏗然收劍歸鞘,取了放在廊下的手巾,按掉頸間薄汗。
偷看郎君練劍的小女冠擠在月洞門邊,滿臉癡迷,直到得吉端著畢羅來攆人,才像小鳥般被驚散。
日常若無他事,晨起練劍,食羊肉畢羅,都是沈微瀾在成德節度使帳下養成的習慣。
這一套與清冷如月,有白鶴之譽的吳興沈氏無關,卻奇妙地在他身上融合。於苦寒中浴過血的羽翼,有望比祖輩飛得更高更遠。
秋陽暖中透寒,清爽宜人。沈微瀾坐在廊下曬太陽,飲著書童烹的吳興茶,嚼著行伍之人最愛的羊肉畢羅,才享受了片刻悠閒,便看見得吉拿著厚厚一疊紅箋走來。
“今日各家遞給郎君的紅箋,小奴從閽人那裡取來了,郎君可要過目?”
沈微瀾看了眼得吉,有點意外:“紅箋你一向等到日落才取,為何今日這麼早?”
得吉不知該如何回答,糾結地撓頭。
沈微瀾被他憨憨的模樣逗笑:“還是老樣子,你幫我看了吧。”
“哦,好。”得吉有點失望,又有點慶幸。
失望的是沒法通過觀察郎君臉色,瞧出他到底中意誰家姑娘,慶幸的是,郎君似乎對誰都不在意,包括方才那位少女的主人。
得吉坐在廊下一封封翻看紅箋,心裡有點癢癢的。
若是知道她的主人是誰,就能打聽到她的名字吧?
他遐想萬千,草草瀏覽著紅箋上字跡娟秀的花名,忽然看到一個帶官職的名字,忍不住“咦”了一聲。
一旁沈微瀾聽見,轉頭問:“怎麼了?”
得吉連忙將紅箋遞上去。
沈微瀾接過紅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