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郎君是誰啊,長得可真好看。”
岐陽淡淡道:“近來樞密使器重一個舉子,據說是吳興沈氏子弟,名叫沈微瀾,想必就是他了。”
“要這麼說,他就是郭貴妃的人咯?姐姐把他喚過來說說話嘛……”
岐陽驕矜一笑:“就算他得到樞密使垂青,想入我母妃的眼,恐怕還差了點。”
“那姐姐就賞他個機會嘛。”
小公主們嘻嘻笑,岐陽雙眼看向李纈雲,目光得意,仿佛沈微瀾已是她囊中之物。
李纈雲再也坐不住,起身向父皇告了聲罪,提前離席。
離席出殿,自然要路過沈微瀾的位置。她提著裙子,目不斜視地往外走,在經過末席時,沈微瀾突然起身:“公主請留步。”
她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他,冷漠的眼神透著厭棄,仿佛他是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怪物:“我說了不想再看到你,為何你今日還要進宮?”
貴女們一直往末席偷看,注意到他們之間詭異的氣氛,麵麵相覷,目光驚訝。
隻見沈微瀾低下頭,向李纈雲卑微示好:“公主不來華陽觀,我隻能設法見公主一麵。”
“本公主去華陽觀,是為了給父皇獻《太平經》,如今經卷已獻,華陽觀我不會再去了。”李纈雲倨傲一笑,目光冰冷無情,“對我這朵食人花付出真心,就當是你進長安的第一個教訓吧。”
她丟下一句冷嘲,轉身離去。
沈微瀾望著她的背影,癡癡站了許久才坐下,隨後一杯接一杯,飲儘宮女為他斟滿的酒。
白衣舉觴如謫仙,占儘風流的郎君,竟拜倒在南康公主石榴裙下,為這朵無情無義的食人花借酒消愁。
貴女席上,岐陽假裝在欣賞《柘枝舞》,臉色卻分外難看。小公主們這下都知道沈郎君心有所屬,不敢再鼓動岐陽喚他來說話。
酒過三巡,大宴到了最熱鬨的時候,沈微瀾也喝得麵泛桃花、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