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纈雲一向無視他人目光,如今二哥病重,又有鬼車鳥的陰霾壓在心頭,她更加貪戀沈微瀾的懷抱,任由他抱著自己一路往府裡走。
到了房門口,沈微瀾卻停下腳步,吩咐寶綺:“先命人撤了香爐。”
李纈雲疑惑地抬頭看他:“怎麼了?”
“危害澧王殿下的不是鬼車鳥,而是劇毒。人會**,無非是通過飲食、熏香,自七竅而入。隻要嚴加防範,你就不會像他一樣。”沈微瀾認真看著她,“從此刻開始,你的飲食起居,我都要過手。”
“連熏香都不行?”
“此案塵埃落定前,你房中都不可熏香。”
李纈雲看著沈微瀾嚴肅的臉,心中一暖,欣然點頭:“好,都聽你的。”
這時寶綺幾人捧著香具走了出來。
沈微瀾抱著李纈雲進入內室:“從今夜開始,我就宿在你房中。”
“這怎麼行?”李纈雲猛然睜大雙眼,臉控製不住發熱。
沈微瀾將她放在壼門榻上,在她身邊坐下:“事急從權,你就拿我當個侍從,和照白他們一樣。”
“這怎麼可能一樣……”她小聲嘀咕,內心波瀾起伏,連鬼車鳥的陰影都快忘了。
沈微瀾好似沒察覺她的異樣,徑自與照白商量,要備多少銀針驗毒才夠用。
到了二更時,曾寒山得到消息,趕來澧王府見沈微瀾。
鬼車鳥的血滴中李纈雲時,大理寺門口也有旁人看見,消息不脛而走,很快便傳入他耳中。
他緊緊攥著手中刀柄,咬牙切齒:“怎麼就這麼邪行,她來大理寺門口見你,鬼車鳥就出現了……”
沈微瀾倒是沉著:“既然你我都認定鬼車鳥是**,如今倒是一個機會,隻要能夠確保公主安然無恙,便可向世人證明,鬼車鳥隻是凶手為了脫罪,使出的障眼法。”
曾寒山半信半疑看著他:“你真有把握?凶手到底是用何種手法下毒,我們到現在還沒有眉目呢。”
“下毒手法無非就是那些,隻要小心防範,一定防得住。”沈微瀾頓了頓,對曾寒山道,“接下來我要時刻守著公主,為了不耽誤查案,我有一事相求。”
曾寒山凝眉:“你說。”
“長安曆年的案件卷宗,勞你每日從大理寺押送到澧王府,供我查閱。”
曾寒山臉色一僵,左眼盯著沈微瀾,目光閃爍。
他要自己押送卷宗,確保他與公主朝夕相處……
即使知道這是為了破案必須做的事,一股苦澀依舊在心間湧動。
攥著刀柄的手指用力到發白,轉身離去的瞬間,他冷硬地應了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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