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儘然,”沈微瀾安慰他,“門騫熱情好客,陸從山儒雅守禮,那群山棚的確是好人。”
“那我們還逃什麼?”
沈微瀾看著李寬迷惘的臉,笑道:“因為立場不同。今夜亂軍副將潛入山寨,證實了我的猜測。門騫身為副將兄長,又知道我們是東都留守的人,他與陸從山懷疑我們有所察覺,為了保住山寨,自然要將我們滅口。”
“為了立場**,就不能算好人,”曾寒山沉著臉插口,“說不定他早就心懷鬼胎,才邀請我們進入山寨,伺機滅口。”
李纈雲皺眉道:“不,我能從陸從山和副將的話裡聽出來,門騫是反對弟弟加入平盧軍的。所以我相信,當初他知道我們被亂軍追捕,邀我們進山寨避險是真心的。”
“公主說的對,”沈微瀾附和,又添上一句,“那陸從山,正是撰寫《武了也》話本,給我們提供線索的人。”
“什麼?寫話本的人是陸從山?你確定?”李寬震驚。
“昨晚趁著大家把酒言歡,我跟一個孩子打聽到,陸從山曾在五月末,去長安賣過**。”沈微瀾微妙一笑,“他是山寨的教書先生,也是孩子王,教長安街頭的孩童傳唱一首童謠,難不倒他。
最重要的一點,晚間我在草堂裡找到了他寫的文章,措辭行文,與《武了也》十分相似。”
他這麼一說,曾寒山也想通了:“此人從副將口中得知,平盧節度使計劃刺殺武宰相,並在洛陽發動兵變。他唯恐釀成大禍連累山寨,卻又不敢明著報官。
因為平日裡收藏話本,他知道《蒔花白鶴》寫的是公主與沈郎君,便假托最有名的著者**言,將刺殺計劃提前寫進《武了也》話本,再在長安街頭教孩子學唱童謠,賭這樣一定會引起公主注意。”
“他連刺客會砍下武宰相頭顱都知道,可見十分熟悉刺客的招數和習性,恐怕那名刺客,正是門騫的弟弟。”沈微瀾歎息,“按照他原本的計劃,我們憑話本提供的線索查到平盧進奏院,就算抓住副將,也是助他大義滅親,可以完美避開山寨。
可他萬萬沒想到,一直被蒙在鼓裡的門騫,竟會將我們領回山寨,偏偏又那麼巧,門騫的弟弟這一晚也回到山寨,行蹤被我們察覺。”
沈微瀾看向李纈雲,無奈一笑:“他沒有被當場掐死,一定不符合副將平日的作為,所以哪怕我們演戲誤導他,他仍舊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