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妹妹同宋遲在淩州相處的那三個月,發現了什麼?
馮幼荷越想越覺得是這樣。
墨書不知道自家小姐心思,二小姐固然可憐,但她同小姐從小一起長大,自然更偏向自家小姐。
而且也不能因為二小姐可憐,在外吃了許多苦,就處處針對她家小姐啊?
她家小姐這十三年來也苦,誰不苦呢?
馮幼荷正想說些什麼,就聽到了敲門聲,是她母親。
她動了動唇,想說些什麼,卻發現無話可說,兩人齊齊坐在小塌上。
最後還是蘇棠開口道:“一轉眼,你都快十九歲了,皇上的身體越來越不行了,這幾日都離不開皇後娘娘。
太子殿下生性軟弱,隻聽太子妃的話,因為一些舊事,太子妃同皇後娘娘不合。
你在鴻臚寺點卯,太子妃對番邦文化感興趣,時不時的召你請教外邦文字。
皇後娘娘看中你的栽花手藝,想讓你在下個月的花神節上重現她同皇上初遇的場景,姚黃、魏紫、豆綠、趙粉、禦醫黃,酒醉楊妃……那麼多品種,習性不一,你一定很累。
既要平衡在皇後娘娘和太子妃兩人之間的度,又要日日去花房照顧牡丹……”
“這麼累了,你還操持了今天賞花宴,還特地向皇後娘娘請了旨,就是不想讓剛回家的桑扶被京裡的貴女們看輕。”
聽著母親的話,馮幼荷眼睛酸澀,原來她做的一切,母親都看在眼裡,這些時日,母親的眼裡也不隻隻有妹妹。
“母親知道你在培育牡丹方麵極有天賦,但你卻更愛在鴻臚寺做事,等花神節一過,家裡培育花種的事情就交給母親吧。
母親總不能一直躲在你身後,我的女兒為了讓馮家在京裡站穩腳跟做了這麼多努力,她該去做她喜歡的事情了。”
馮幼荷震驚的抬起了頭,卻撞進了母親欣慰又愧疚的眼中,隻見她將自己摟在懷裡,繼續道:“你外祖一家世代經商,到你表哥這一代。
蒙皇後娘娘下諭,大夏同周圍的小國互市,你表哥天南地北的走,甚至還帶回了一個來自波斯的妻子,等你的婚約弄清楚了,花神節的事情也落下,便去你外祖家住一段時日。
聽說明年五月,皇上要派使臣出使波斯,你不是一直想出去走走嗎?這是一個機會。”
馮幼荷徹底震驚了,現在腦子裡隻有出使波斯的事情,完全想不起來白日裡的痛苦與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