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臨終言(1 / 2)

《迫與楚王解戰袍》全本免費閱讀

柳三雖然沒有官身,本應因著後族的身份挪到內廷去審,但這事鬨得太大,隻能公審。

柳家人,包括皇後娘娘都沒有出現,楚侍郎不意柳三竟成了這副模樣,而他因遇刺,也為再給柳家添一把火,已特意向陛下請辭。

陛下便又點了齊中書來主理此案,齊中書請辭,卻並未允準。

柳三全憑一口氣吊著,哪怕是被好好帶到府衙上,也根本站不起來了。

卻還是倨傲地很,隻昂著下巴睨楚侍郎,“憑你也能坐上位審我了,換個人來,我不與你交代。”

說完這句都要喘上半刻,苟延殘喘的樣子很不好看,可還是死咬著不肯說。

楚侍郎見他這出氣多進氣少的模樣,也怕人還沒交代什麼便死了,也不多計較,好脾氣道:“國舅爺,您無需與我交代,與齊中書交代即可。”

“中書令,可以,勉強算夠格聽我的事了。”柳三搖搖晃晃站起來,“我,柳家九世孫,柳臨軒,花天酒地,濫酒服石,也草菅人命,是我父兄,殫精竭慮保我無憂。自然,若無太子殿下與皇後娘娘為我做主,也無我今日。”

說著,從懷中掏出一紙密函扔了過去,密函夠輕,他也沒什麼力氣,輕飄飄落地,正好能叫所有人瞧見,那密函封口上,皇後娘娘的鳳印。

“不過,這隻是我的事,在座諸位的事,你們想聽一聽嗎?”

柳臨軒的臉色奇異般地紅潤起來,“想來中書令一定聽過裴度的大名吧,他從前查的哪樁舊案,回京後為何在牢中自戕?”

“柳家是要傾覆了,可誰知道,齊家不是下一個呢?”

柳三認真地看過在場每一個人的臉,“諸位不正是想聽這個嗎?世家傾軋,你爭我奪,我祝在座,得償所願。”說完便大笑三聲,笑得猖狂,嘔血而逝。

楚侍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柳臨軒莫不是被奪舍了?

他轉頭朝中書令看過去,向來四平八穩的中書令也難得失態,彼此眼中的震驚,足以淹沒長安城。

他倒是吐個痛快,可這如何回稟怎樣回稟,倒成了難題。

楚侍郎撿起那密函,斟酌著說:“柳祭酒已革職在家,柳臨軒自己招認的,既無動刑又無逼供,彆的下官隻當沒聽到。”

語帶謙卑卻又暗含警告,裴度,這人值得挖一挖。

中書令又恢複了他那波瀾不驚的模樣。

錄事已經將柳臨軒的口供完整記錄下來連同那密函一起呈給中書令。

“本官要去複命了,楚侍郎自便。”今日隻有這一樁事,柳郎君既然交代了,那關於柳家的處置,自然也應該提上日程來。

中書令掂了掂手中的供詞,麵色漸漸沉下來,他與柳司徒多年來,明裡相安,暗中鬥法,他這位老對頭,竟然要栽在這種小事兒上了。

雖說這事也有他在暗中推波助瀾,到底也沒想到柳三會供認不諱。

麵呈陛下時,向來溫和理政的陛下勃然大怒。

“好啊!朕的好皇後,朕的好太子,手都伸到國子監去了!”

那密函,他隻看了一眼,並未拆封,看向下首青鬆翠柏一般挺拔不衰的中書令,“中書令你說,此事該如何平息物議呢?”

中書令伏下腰去,“依臣愚見,應當先細細查過與祭酒過從甚密者,為學子者尚且不能修身自持,若是入仕為官又如何能一心奉公為天下為百姓儘心儘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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