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長公主(1 / 2)

《迫與楚王解戰袍》全本免費閱讀

時值六月,長安陰雨連綿與烈日曝曬交替時,鄯州卻進入了難得的安逸閒適時期,天空澄碧,遠山含黛,流雲湖如一塊竹綠色的寶石嵌在群山之間,湖邊被微風吹動的草甸搖曳,送來陣陣涼意。

駐守鄯州的西北軍今日得閒,正在此地跑馬狩獵。

西北駐軍統帥淳於獲特意將狩獵選在此地,原因無他,此處離鄯州城門最遠,不會讓貴主和今日入城那人碰上。

淳於將軍挎著腰間橫刀,粗糲的手不住摩挲刀柄,都要將那處磨得發亮了。

身高九尺的黑臉大漢,遠眺流雲湖,隱有愁容,深憂自己這駐軍統帥怕是要做到頭兒了。

掌管大渝東南十萬駐軍的楚王,到西北犒軍來了。

聽著都新鮮。

東南駐軍主帥來西北大營犒哪家的軍?

“淳於將軍,這治標不治本,今日楚王進了城,公主哪兒還能不知道?”

藍副將從城門而來,還未聽聞有什麼長安來的車架進城,但接到了一封楚王請見的信函,趕忙同淳於將軍稟報一聲。

藍副將雖說是淳於將軍的副將,但其實他大多時候都聽那一位煞神調遣,自認對那一位的脾性已經十分了解了。

先斬後奏,隻怕那一位是會先斬來使,再誅將軍。

今日全軍休整,那一位殺氣騰騰地同另一個營的主將比騎獵去了,已經策馬進了岱山,估摸著一時半會兒出不來。

這催命的加急信函直接先呈給了藍副將。

淳於將軍匆匆掃過一眼,又把信函原樣交給他,裝作自己從沒看過的樣子,“你才是殿下的副將,這事自然你來稟。”

淳於將軍或許有那麼一絲良心發現,在藍副將慘被無情郎拋棄的悲痛欲絕神色裡,才勉強安慰一句,“照實說吧,那楚王又不是你叫來的,且是他快到了才來函,殺咱們一個措手不及,公主不會把氣撒在你身上的。”

藍副將鐵骨錚錚的西北軍漢,現在恨不得縮到淳於將軍鎧甲裡頭去,雙手捧著信函,心有戚戚道:“說得輕巧!將軍,那殿下長槍、刺過來的時候,您會替末將擋著嗎!”

話音未落,一支響箭,破空而來!

擦過藍副將的麵頰,直直落到他身後,釘在不知何時走上來的郎君腳邊,那郎君若再多邁一步,這箭能穿透他的腳骨。

這郎君,金冠束發,眉宇軒軒,豐神雋上,鳳眼生威,神凝秋水,衣剪春煙,玄錦圓領袍挺括,瓊姿皎皎,腰間蹀躞帶上隻懸了一枚魚佩。

墨玉魚佩,楚王府的信物。

那此人,必定是令淳於將軍頭疼的楚王。

三人一齊低頭去看那支紅尾羽箭,那羽箭整個箭尖紮進土裡,很是堅、挺。

目標精準且力道驚人,如此箭術,除那一位,不作他想。

淳於將軍和藍副將對視一眼,此刻欲言卻無從說起,隻有完球兩個字牢牢釘在腦中!

藍副將被支使慣了,此時腦子轉得也快,擦擦腦門上的虛汗,對楚王行個軍禮。

對上楚王那幽深的眼,也不敢多看,落在他手中輕搖的扇麵上,作出個恭謹的姿態,急促道:“殿下莫怪,今日長公主殿下同將士們比騎射,這羽箭定是被風吹偏了。”

長公主背著弓策馬而來,銀冠束起的長發隨風飛舞,發尾的紅珠閃閃爍爍,很是奪目。

馬行得近了,楚王三人都向她看去,由發尾紅珠看向她那寫滿不耐的眉眼。

長公主的相貌不算國色,但慕氏一族一脈相承的鳳眼長眉襯得她英氣十足,西北粗獷的風也沒將這位玉葉金柯的貴氣吹散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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