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吧!”管彤將那枚雀鳥銜珠的釵子擱在小幾上,“楚家大娘頭上拔下來的,本宮去的時候,她領了一班小娘子在花萼相輝樓賞景。”
花萼相輝樓是重大節慶日,聖人登臨與民同樂的地方,她這樣堂而皇之,有恃無恐,那誰是她的倚仗呢?
普天之下,誰能準許無關緊要的人呼朋引伴地登花萼相輝樓呢?
“聖人究竟是青眼於她,還是愛屋及烏?”她這阿兄,她也看不明白了。
青蚨定了一瞬,謹慎說道:“許是,兼而有之。”
“楚家大娘去宮裡住過一陣,說是陪伴楚淑妃,後來便常出入宮禁。”
明麵上是這麼回事,太後和皇後都是柔婉性子的人,並沒有對陛下所為多加乾涉。
“禦史台的風聲也沒有收得那般快,畢竟還沒有哪條律不準嬪妃家人入宮探望,楚家大娘並無錯處。”
青蚨的話,語焉不詳,但這是事實。
管彤配合著青蚨的手歪了頭頸,想到楚家大娘那煞白的俏臉,懶洋洋道:“或許馬上便要有了。”
青蚨一點就通,“主子是說,她要拿今日這事做文章?可違製登樓她也不占理,鬨大了對她對楚家對淑妃,並無好處。”
“無需所有人都知道,我那阿兄知道就成了,美人示弱,男人總是會想出頭的。”
還未功成,便沉迷女色,楚家雙姝,他竟一個也不放過。
“那楚家也是,都知道聖人是個什麼德行了還又送一個女兒入宮去。”
如今楚氏新貴崛起,這是嘗到甜頭了嗎?那楚家大娘倒是也肯。
“不說這個了,那楚王,說要住在鹿鳴坊,給他收拾個院子出來,將這人攏在自己手裡總沒壞處。”
楚王手無縛雞之力,來日真死在長安城裡,那矛頭可不就指向她了,不論彆的,為避免來日麻煩,她都得保著他。
楚王真是一手好盤算。
“殿下!”門口守衛在堂外行禮,“內侍官來傳消息,說等您休整好了,進宮請安。”
那內侍官也是怪,遞了口信匆匆走了,連殿下的麵都沒見。
“陛下身邊的內侍官?”那怎麼可能隻傳口信,卻不進府麵授?
“卑職未曾見過此人。”守衛退下去。
長公主的眉頭卻沒舒展開,說什麼來什麼,還這般快。
“也罷,總會來的,明日正好要去拜見阿娘。”
原本,管彤也是住在宮裡的,她鞭打了楚妃,還頂撞兄長,太後疼愛幼女,便與皇帝置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