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薦枕席(2 / 2)

衣服扒完怕人跑了,長公主又拿床頭的披帛重新把人捆上了。

“阿昭。”謝應祁艱難地歪頭去看長公主的眼睛,“你清醒清醒,我是謝應祁!”

男歡女愛,興致上頭,自是可以春風一度,但他要的不隻是這一夜。

楚王看得清楚,如果今夜真的有什麼,那他和阿昭,在阿昭眼裡,就真的隻是一筆銀貨兩訖的買賣了。

可醉鬼是不會講道理的,醉鬼隻會嫌人吵鬨,。

所以醉鬼親下去了,完完整整地將海棠春睡印了上去。

察覺身下人僵直,一動不動,她不滿,伸舌將人整個唇瓣舔了一遍,在感知對方軟下來的那刻乘勝追擊,輕咬謝應祁下唇。

謝應祁吃痛,忍不住出了聲,慕鳳昭趁機將舌頭滑了進去。

無甚章法也根本不旖旎,但就是攪得謝應祁心神大亂,心底告誡自己千遍莫要動念,可卻又忍不住回應她,回應這個吻。

一個醉得四六不知,一個清醒沉淪。

慕鳳昭被親得頭昏腦脹,受不住結束這個吻,稍微退開的時候,謝應祁還戀戀不舍,甚至抬高了頭去追。

慕鳳昭整個人壓下來,躺在他身上,一瞬間睡得不省人事。

呼出的氣息落在他頸側,帶起一陣顫栗,接管江南道費過的心神不及此時萬一。

他想擁住她,卻根本掙不開那披帛。

“阿昭啊,該拿你怎麼辦才好。”慕鳳昭問他為何用那種眼神看她的時候,他甚至想既然讓她這麼難受,不然他還是回揚州去。

但現在,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絕不可能孤身一人回揚州去了,也不可能再入四年前那般,懷著難以言說的心思聽著她與旁人議親。

“裴度已經死了,你看看我吧。”

這姿勢其實不好受,可他甘之如飴。

明明時辰已經不早了,謝應祁硬撐著不敢睡去,怕這是場夢,醒過來,夢便碎了。

慕鳳昭今日心緒起伏過大,又耗費體力從宮內跑回了鹿鳴坊將謝應祁扛抱摔,一入黑甜,便生夢境。

夢境之中,一片漆黑,她提著盞鯉魚燈,獨身一人步履不停地朝前走。

自阿爺龍馭賓天,她以為這世上不會再有什麼能讓她心生波瀾。

隻是她沒想到,失去阿爺隻是開始,她的摯友親朋,都留在了永隆年。

她的兄長登至尊位,重用齊柳二家,博陵齊,河東柳,長安慕,一居帝位,兩姓掣肘。

這兩家企圖左右皇帝陛下做決定的第一件事,便是鎮國管彤長公主的婚事。

天子之妹,怎可配寒門狀元,再是前途無量也有辱皇家體麵。

而她的兄長,對著這樣一道折子,竟然持中不發。

她阿爺在時,哪個見她不是畢恭畢敬,可阿爺屍骨未寒,便都變了一副嘴臉。

尋常女子會如何?委屈?質問?哭訴?請求?

她偏偏沒有。

若連自己的婚事她都做不得住,那她還做什麼長公主!

黑暗的儘頭,有了點點光亮,她聽見了阿爺的聲音。

“小鳳凰,阿爺的小鳳凰。”彌留之際的先帝隻召了她在近前,敦敦囑托許多,無一件關乎朝政。

“這擔子落到你頭上,你自是要殫精竭慮;落到你兄長頭上,你也無須管他,阿爺給你的東西,足你一世順遂稱心。”

“既然裴度是你自己挑的,那這謝應祁,咱們就不要了,阿爺替你回絕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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