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淚從眼角滑落,溫娮仿佛未覺,繼續道:“我如今能保護好自己,你們都放心罷,若是無事便來我夢中看看我,可好?”
“我真的……很想你們。”
溫娮抹儘淚痕,靜靜地凝著她的兄長,五年了,她終於能再與兄長徹夜暢談,安度除夕,隻是這一次,傾訴的人是她。
“你怎麼來了?”溫娮微微側頭,望著來人。
“這麼冷的夜出來,若是生病了,我可精力再照顧你。”
蕭熠珩將手中帶來的狐裘披在溫娮身上,挨著溫娮席地而坐,輕歎道:“在這種地方守歲還真是奇特。”
“你不想在這便回去,我可沒讓你同我一起。”
蕭熠珩輕“嘖”一聲,“我冒著風雪來陪你,你可不能如此狠心趕我走,再說了,這處安靜些,正合我意。”
溫娮緊了緊身上的狐裘,道:“隨你。”
蕭熠珩漫不經心笑道:“我就知道你不忍心趕往走,還是想我陪著你吧。”
溫娮橫了他一眼。
半晌,蕭熠珩沉默地將手中之物遞至溫娮眼前。
溫娮從他手中拿過,借著幽淡月色方才看清此物,她疑惑道:“你給我杏鈴做什麼?”
蕭熠珩極不自然地輕咳一聲,“就當是送你的新年禮物。”
溫娮眼中疑惑更甚,將手中杏鈴遞還給他,“多謝你的好意,但你記性怎如此不好,你忘了我們是一同製作的杏鈴,我自己有一個,你的還是拿回去罷。”
蕭熠珩被她這一番言論噎住,良久,他道:“你記性好的話便再想想當初是為何要製這個杏鈴。”
溫娮細細思忖一瞬,道:“禺陽杏鈴節的習俗啊。”
蕭熠珩見答案呼之欲出,有些許緊張道:“然……然後呢?那個攤販與你說了什麼?”
溫娮又想了想,道:“說這杏鈴是要將它親手送給自己想要相守一生之人。”
她將杏鈴塞入蕭熠珩手中,平靜道:“既然它如此重要你更不應該給我了,自己好生留著罷,將來送給你身邊重要的人。”
蕭熠珩:“……”
他看著手中被還回來的銀杏鈴,啞口無言,思緒一片混亂。
她到底明不明白他贈她杏鈴的含義啊,還是說……
蕭熠珩抬眼看向溫娮。
還是說,她拒絕了他。
還真是心狠啊,一點猶豫都沒有。
蕭熠珩眼底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失落,他將杏鈴收入懷中,若無其事般望向繁星點點的夜幕。
“阿娮。”
“嗯。”
“願新年,勝舊年。”
溫娮淺笑,“願百事,皆如意。”
沉夜無聲,瑩瑩月光緊隨兩人的身影鋪灑在山林間的小道。
“那些藥人用不了多久便能清醒過來,接下來你打算如何?”
溫娮凝著雪上的月影,道:“回淮京,報仇。”
“報仇?你自己?”
“嗯。”
靜默一瞬,蕭熠珩開口道:“我幫你。”
溫娮搖了搖頭,“南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