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禎帝神情慍怒地看著眼前跪地的年輕男子,道:“周慕佺,你如今倒是管起宮中之事來了。”
周慕佺開口道:“臣隻是認為陛下讓樂悠郡主去清光寺一事不妥。”
嘉禎帝冷哼一聲,“朕已決定,此事無需再議。”
周慕佺叩拜,“臣懇請陛下三思。”
嘉禎帝將手中走著朝周慕佺身上擲去,“朕已經說了此事無需再議,退下!”
周慕佺猶似未聞此話,仍舊拜首道:“太後娘娘身體抱恙正是需親人照顧之時,郡主日日侍奉在側儘其孝道,此舉乃為世人表率,如今卻因國師無憑無據之言而斬斷郡主儘孝之心,著實荒唐,臣懇請陛下勿妄聽荒謬之言,全了郡主的孝心。”
“周慕佺!”嘉禎帝臉色愈發陰沉,“朕是看在你平叛北境有功才一再縱容你,如今你為了一個邪祟女子與朕作對,誹謗國師,此乃大罪!”
“朕看在周相的顏麵,亦念你年少輕狂便隻讓你在府中禁足三月,這三月內願你能誠心悔過今日之舉。”
“來人!把他給我帶走!”
殿外走入兩名侍衛欲將周慕佺拖起,隻聽他沉靜道:“不用,我自己能走。”
他緩緩起身,朝嘉禎帝行了一禮,“臣,告退。”
待周慕佺的身影消逝在永華殿內,嘉禎帝冷聲道:“周溫兩家還是勢如水火的好啊。”
一側宦官躬身道:“陛下說的極是。”
嘉禎帝瞥了他一眼,道:“不過也無妨,溫家如今就剩一名女子罷了,掀不起什麼風浪。”
戌時,寧和宮方將燭火燃上,幾名宮婢擁著淳宜公主回到宮殿。
“公主,現下可需沐浴?”
“嗯,都去準備吧。”
“是。”
眾宮婢皆退出寢殿,淳宜在一側小塌落座,正欲倒上一盞茶,倏地,殿內火光不知為何滅了幾盞。
淳宜手中動作頓住,看著殿內亮光逐漸暗淡,心中不禁打了個冷顫。
“怎……怎麼回事?”
“來……”
她話語還未呼出即被一隻手從身後捂住,她奮力掙紮,卻聽身後傳來一名女子的聲音,
“皇表姐,是我。”
淳宜聞言停下了掙紮,借著微弱燭光看著身後之人走至她眼前。
淳宜問道:“你怎麼來了?你不是被父皇禁足了嗎?”
溫娮暫未回答她的話,在她身旁落了座,不緊不慢地倒下一盞茶推向淳宜。
此時,溫娮才開口道:“宮牆罷了,困不住我。”
淳宜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溫娮著了一身夜行衣,梳了個利落的高馬尾,與她往日所見的表妹截然不同。
淳宜試探道:“表妹這五年怕是忙碌得很罷。”
溫娮淡笑,“習慣了。”
淳宜朝殿門外望了望,一片沉寂,她道:“那些宮婢呢?”
“表姐放心,她們隻是暫時昏過去了,待你我商談完事,她們自會醒來。”
淳宜低眸凝著溫娮遞來的茶水,“你想與我談什麼?”
“合作。”
“合作?”
淳宜驚奇笑道:“你來與我談合作,我可幫不了你什麼。”
“不,你可以。”溫娮神情堅定道:“表姐是有鴻鵠之誌之人,怎能如此自輕。”
淳宜猛然抬眸,緊緊凝著溫娮,“表妹此話怎講?你說我有鴻鵠之誌,不妨你說來使我聽聽一二,看看是否是真的。”
溫娮輕輕笑了一聲,湊近淳宜,道:
“我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