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墨把自己家大哥的地址給了何震,托他給大哥大姐捎話,自然是報喜不報憂,總之形勢一片大好,他活的很好,有吃有好,不必惦記。
何震應了。
冬季要過去了,萬物複蘇,積雪從枝丫上一點一點地滑落,小草也慢慢的一點一滴的撐開壓在它身上的泥土。
溯古河開河,上遊先開始融冰,冰塊到溯古鎮這裡,越堆越多,最後已經上了河堤,淹沒了低矮的石橋,想到河道對岸,比往常難了許多。
紀墨像往常一樣去挑水,拿著扁擔在冰麵上劃,跟切豆腐似的。
正玩得不亦樂乎,總感覺身後有人喊他。
他回過頭,吳友德大老遠的在朝他又喊又叫。
他聽不清。
“看你前麵,不要在那呆了。”吳友德直接跑過來,靠近了喊,到近了把他拉過來,指著不遠處道,“你看看那是什麼?”
紀墨抬起頭,好像一座山漂流過來,那是堆積的冰塊,小山塊堆成了大山塊。
冰山越來越近,聲音越來越大,轟隆聲中,他近前的冰塊已經堆砌到一人多高,快推進到他的腳邊。
他嚇得趕忙拎起水桶跟著吳友德一起跑不丟人。
至於扁擔,沒了。
這就是春天的氣勢。
春耕開始,本地的大地主們開始招工。
家裡沒有一毛錢,米缸已經見底,憑著一天管三頓飽,他必須得去。
紀墨乾不了伐木工的活,但是種田的活,他做得來,畢竟是農村出來的。
在溯古鎮,地多的都被戲稱為地主,其實都是假地主,比如紀墨這種,他老子娘在的時候,一把火燒到儘頭,開了百十畝地。
傳到他哥倆這裡,地還在,隻是都長草了,成了水窪子。
像他們這種窮人家,沒有本錢,雇不起人,能種幾畝地,已經是了不起的事情了。
真正的地主是紀墨準備去做工的何家這樣式的。
何家距離鎮上還有三裡地,住的是真正的深宅大院,有專門的保家護院,十幾杆槍,前後進門的塔樓都放有大炮。
如果沒有這些東西,是沒法擋住經常來化緣的土匪的。
做工的人浩浩蕩蕩的二十多號人,排成一長排,挨個到倉房的管事那裡簽字畫押。
紀墨混在中間,輪到他,他跟大家一樣,直接摁了個手印。
大早上的,還沒開工,就先開飯,聞著那一大盆菜飄出來的肉香,紀墨口水都快流沒了。
何府的兩個丫鬟抬著一大籮筐的饅頭出來,男人們的目光開始下移了。
“瞧瞧那個紮辮子的,兩頭大,中間細,跟個葫蘆似得,真是好生養的料。”
“那臉蛋子怎麼長的,這麼細嫩....”
紀墨擱中間聽得真切,對這群人的齷齪想法嗤之以鼻。
他就不一樣,特立獨行,專門盯著站在何家大門口的一個女子,特意從人體藝術的角度去藝術欣賞。
“你們什麼眼神,瞅瞅那個才叫真漂亮。”紀墨生怕彆人看不見,還朝那邊努了努嘴。
那身段啊,一襲青衣,簡直是完美的黃金分割比例。
正聊的興高采烈地的眾人,抬頭一看紀墨所指的方向,嚇了一跳,趕忙都退開步,好離紀墨遠點。
作死啊!
這是何家的九姨太,老太爺的心頭肉。
彆說有想法,就是看一眼,老太爺也能剝了他們的皮!
在溯古鎮,何老太爺既不是天,也不是地,但是管天管地,他想弄死個人,可比弄死條狗還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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