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也是白死!
所有此地的人長久以來都是養成了這樣的風氣,打死小偷是應當應分的。
紀墨一聽這話在理,笑著道,“那就老實一點,不要惹事,人活著,就該知足,活的安穩,就是此生無憾。”
麻三道,“你放心吧,我一定聽你的話。”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失手是常事,但是在溯古鎮一失手說不定就得丟命,怎麼想都不劃算,還不如老實窩著,反正餓不死。
紀墨笑笑不再言語。
坐在炕上,長時間一言不發,倒是把麻三搞的心虛。
麻三乾笑道,“我這有麅子肉,要不烤一點?”
紀墨問,“有酒嗎?”
麻三道,“有。”
忙不迭的從炕頭的桌抽屜裡拿出來一個白色的陶罐,笑著道,“這酒好的很,不嗆嗓子,不上頭,舒服的很。
鎮長,你試一試?”
紀墨聞了聞,笑著道,“也是你撿的?”
麻三道,“那不能,誰能丟這玩意,這是齊備留下來的,我偷喝了好幾次,少一點點,他不會發現的。”
如果真少了,他又不傻,往裡麵加點水就是了。
紀墨把口袋的零碎銅錢、紙鈔全掏出來放到桌子上,笑著道,“去重新買,要是有剩,再加點花生米。”
他不願意和彆人的口水。
“哎,馬上就回來。”麻三麻溜的跑出屋子,一會兒就沒了影子。
紀墨閒著沒事,把鐵鉗子平放在爐口,切好的一片片麅子肉放在上麵烤,不一會兒伴隨著滋啦啦的聲音,發出了香味。
麻三買回來兩瓶白酒和一袋子花生米後,拿出來鹽和辣椒,認真的往肉上抹。
“我烤肉也是一絕,你瞧好吧。”
紀墨主動刷酒杯子,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的開始喝起來。
紀墨喝到第二杯,砸吧下嘴,笑著道,“還是這樣的小日子舒服啊。”
麻三喝了酒後,膽子也大了起來,什麼話都沒了忌諱,嘿笑道,“你不像鎮長。”
紀墨一愣,隨即笑著問,“鎮長應該是怎麼樣的,怎麼樣該像個鎮長?”
“你是沒見過我老家的鎮長威風樣子,大宅子這是必須的,一個姨太太得有一個院子,出門呢,沒馬車,咱換個驢車也不算丟場麵。
但是有一樣,出門的架勢不能丟了,得有三五個人前呼後擁,走道上,看誰不順眼,那就一大耳刮子扇過去。”麻三用一種羨慕的語氣道。
紀墨道,“那不成惡霸了,哪裡像鎮長了。”
麻三道,“鎮長就是這樣的,咱們鎮長的大閨女,長的漂亮,鎮長想攀門好親,特意送閨女去學禮儀什麼的,裝的可高雅了,背地裡誰不知道,這娘們不是什麼好玩意。”
紀墨把嘴巴裡的肉嚼完後,輕抿了一口酒後,若有所思道,“高雅不是裝出來的,孫子才是裝出來的。”
麻三聽這話,對了他的脾氣,高興地道,“鎮長大人,這話我聽著好。
你是做老師的,說話的水平就是不一樣,隻有裝孫子的,哪裡有裝高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