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墨瞪他一眼,不再說話。
保慶對紀墨獻殷勤道,“鎮長,聽說你去曹河沿去了?
居然還對你大不敬?
得給那些外來戶一點教訓,立個規矩,不能這麼在咱鎮裡撒野啊。”
“暴力是不能解決問題的。”紀墨抱著茶杯慢慢悠悠的道,“咱們要以德服人。”
“是,鎮長,你說的對,”臧二在一旁賠笑道,“時刻記著你叮囑呢。
你看下午那會,我跟馬東就把槍掛肩膀上,那個叫什麼葛東升的老頭子眼睛直盯著我這槍口。
以為老子會開槍?
那是以王八蛋之心度咱們鎮長之腹!
絕對想不到咱們鎮長會那麼耐心的和他講道理,堅持以德服人!
最終還讓他心服口服!”
紀墨的嘴角抽了抽,看著臧二的表情,努力的想分辨出這事真心話還是嘲諷!
半天也沒看出什麼。
奶奶個熊,這幫狗東西現在都學精了!
一直在鎮公所待到差不多何然放學時間,把何然接到家以後就開始忙著做飯,打掃衛生。
吃完飯後,他也沒閒著,攢了好幾日的衣服,終於拖不得,必須洗了,不然明天出門就沒衣服穿。
現在洗好,晚上晾一晾,明天一早就能穿在身上。
“舅舅,我是不是又要去亮哥哥家?”何然敏銳的覺察到了什麼。
“聰明的孩子就是不一樣。”紀墨笑著道,“舅舅呢,要去辦點事,晚上你就先去你吳亮哥哥家。
明天早上呢,舅舅請你吃早飯,然後你就去上學。
放學回來後就接著在你亮哥哥家住,好不好?”
何然搖搖頭道,“舅舅,你怎麼這麼忙啊?”
紀墨一本正經的道,“舅舅要是不忙一點,從哪來錢給你買肉吃?”
何然道,“舅舅,我可以不吃肉的。”
“你不吃肉,小黑、小白也得吃啊。”紀墨看了一眼已經胖的跟朱大富家狗熊有得一比的小黑,直驚歎都這樣了,這貨依然跑到很快。
有時候在速度方麵,甚至不輸給小狐狸。
“你不是說小黑已經很胖了嘛,不能吃了。”何然用拿著鉛筆的手把擋住眼睛的頭發重新歸攏到耳後。
紀墨提議道,“要不要剪頭發了?”
他每次都想給何然剪個短頭發,但是這麼小的丫頭開始有樸素的審美意識,直言紮辮子好看,短頭發難看。
這是她通過觀察同學得出來的結論。
但是,長頭發對紀墨來說挺犯難的,一個是他要經常幫著她洗頭發,比較繁瑣,二是偶爾要給紮辮子,這個就挺為難人。
他一個大老爺們,為了省事,自己直接就是光頭。
何況是紮辮子這麼考驗技術的活!
有時候煩躁了,他就讓吳家嬸子替著弄。
好在吳家嬸子自己家沒有閨女,稀罕女孩子,何然的事情,她向來不推辭,樂意的很。
再說,紀墨也不虧待她們吳家。
光是吳友德這老東西就沒少從鎮公所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