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墨一聽這話,更是怕了。
現在跑,有可能死,但是要是不跑,就是肯定死!
二選一,無論怎麼選都是送命題,無非是概率大小而已!
想了半晌後,一咬牙一跺腳,“跑吧!”
毫不猶豫地沿著崖壁,帶頭走在前麵,勾著腰進入了一條山坳子,卻遇到了躲在裡麵的孫成飛等人。
孫成飛被一塊崩過來的碎石擦到了腦門上,此刻臉上都是血,看到紀墨等人便大聲的問,“你們去哪?”
“當然是跑路啊!”紀墨親眼看到一顆炮彈落到他不遠處,心都跳出來了。
“往哪跑?”孫成飛拉住紀墨的衣袖道,“現在還搞不清楚北嶺軍是從哪過來的,說不準到處都很危險啊,要不咱們就原地呆著?”
“你想死,你就在這裡等著。”紀墨甩開孫連成,回過頭對賈海利喊道,“你帶路,快點。”
趴在地上,耳朵貼地的賈海利,抬起腦袋,哭著臉道,“鎮長,路不好走。”
紀墨道,“彆廢話了,逃命要緊,不好走也得走。”
賈海利點點頭,帶頭跑在了前頭。
北嶺軍來的太快,讓西北軍毫無防備,潰散起來自然也快。
孫成飛的身後,現在也隻剩下三十多人了,無奈之下,他選擇了跟在了紀墨的身後。
但是,讓他欣喜的是,路上遇到了不少潰散的隊伍,他毫不客氣的一一收攏了。
到後來,加上保安隊的眾人,居然湊成了四百多人的隊伍。
他們這一群人一下子就被放大,時不時的就有炸彈落在他們周圍。
紀墨氣的對著孫成飛大罵,孫成飛不以為意。
行了有千把米,左拐後,進入了一條窄窄的峽穀,隻容一人通過。
孫成飛罵道,“這他娘的怎麼走啊?”
“愛走不走。”紀墨推開他,自己先鑽了進去。
“哎,你們怎麼這樣啊!”孫成飛無奈,也隻得跟上了紀墨的保安隊。
這是一處兩崖之間的縫隙,仰望天際,如同一線。
越往裡走,腳下的水越深,即將埋到眾人膝蓋的時候,眼前陡然開闊起來,連著攀上兩塊大石頭後,終於登上了山。
灌木和雜草高且密實,把山林圍了個密不透風,行進艱難,紀墨乾脆癱坐在地上,鞋子脫了,甩甩水後,又把褲腳的水擠了出來。
賈海利道,“鎮長,不用跑也可以,這裡安全。”
紀墨望了望身後長長的隊伍,歎了口氣道,“安全是安全,但是不下山的話,要麼被餓死,要麼被蚊蟲給咬死。”
成團的不知名的蟲子在眼前飛舞,伸手一抓就是十幾隻。
這麼一會,他身上都是紅腫的小包。
賈海利試探性的道,“那我們還繼續走?”
紀墨站起身,伸了伸腰,再次點著一根煙,歎口氣道,“休息一會,馬上就走。”
如此,看了看手表,等了有十分鐘左右,再次出發。
山路難行,保慶和陳思貴等壯實的拿著刀在前麵開路,紀墨等人尾隨其後。
走的越遠,炮聲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