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姝茵絲毫不見生,愣是將這床榻當做了自己屋頭裡的,鑽進冬被裡睡得香甜,更是裹成了一條春蠶,但因她埋首在內,看不清她的長相。
“去昭日宮將她的嬤嬤請來。”
宋演走近兩步。
蕭橋茫然:“昭日宮…何處?”
宋演斜睨,意味不明:“隔壁院子。”
蕭橋摸摸鼻子,憨笑聲:“當真不知道宮裡還有這處地,不知是哪位……”
“咳咳。”
慕生咳嗽兩下打斷他,邊拽著他的袖子便往外行,邊道,“少說些話。”
蕭橋彎眼,笑道:“這也沒說什麼……怎麼就……唔”
慕生捂著他的嘴,背後冰冷的視線死死盯著,仿佛能將他二人活生生撕開。
這蠢貨蕭橋,絲毫沒有意識到這話已經惹怒了殿下,再說下去那還得了?
蕭橋“嗚嗚”兩聲,就著慕生的手出去,等到宮外邊兒這才解脫。
他氣上心頭,衝著慕生怒道:“做什麼這般著急,殿下都不曾說什麼呢!”
慕生深吸一氣,轉眼就瞧見角落的軟轎邊上站著的人,眼裡閃過一絲慌張,躬身福禮:“殿下,您怎麼下來了?”
少女一襲火紅海棠長襖,掛著紅狐披風,滿頭珠釵銀飾,一雙魅人的狐狸眼格外醒目,垂首靠在狐裘裡邊兒,聽聞動靜遲遲抬頭,眼角上揚,歡喜道:“阿生,皇兄如何了?你們可是要離開?”
慕生猶豫半晌要不要將屋內的事兒托出,那蕭橋便憋不住話,推搡著他,嚷嚷道:“既然如此,慕大人同公主兒好好說說,微臣先替殿下辦事兒去。”
也不等慕生回答,他逃似的往邊兒上去。
慕生霎時紅了臉,獨留他與文和在一塊,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的。
文和倒沒覺得有什麼,單是慕生一個表情,她就能猜出來這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她淺笑著,往他那側兒靠了些,等到慕生不好意思的避開,紅著臉卻還繃著聲喚道:“公主!”
她這才滿意的站定身子,手中的湯婆子溫熱著比不上她跳動熾熱的心。
“不是要說太子哥哥如何了?”文和笑著問,好整以暇的盯著他的反應不願意放過絲毫。
慕生清了清嗓子,正經著臉:“太子……”隻怪這要說的事兒也算不得正經,他努力維持著表麵之上的淡定,“太子的房中有位女子,請楊太醫來也是為了給那女子看病。”
文和撐著下巴,笑意盈盈:“太子哥哥的房中有女人?”
頓了頓又反問:“你猜猜本宮信不信。”
慕生扶額,看向昭日宮前請拍著門的蕭橋。
文和順勢望去,語氣中藏不住的喜悅:“難不成是真的?”
慕生不言,微微一笑算是答了話。
文和激動的險些跳起,明亮的眸子眨呀眨,當即一拍手:“本宮要去告知母妃此等好事!阿生,你們過會兒在東門等我。”
慕生還沉浸在她的笑容中,不過一眨眼的事兒,她便上了軟轎,動作迅速的離開。
獨留他頓在原地,怎麼也不是滋味,這明是因他而來的人,怎就跑的這般快,倒也不問問他的意見。
輕嗅著還有她身上特有的梔子香,隻是這大雪鋪著的路早已沒了她的蹤影。
*
“殿下!”
楊太醫驚呼道。
隨後傳來宋演低吼:“轉過去!”
楊太醫慌張的轉過身,就連手裡的藥匣子也丟在旁側,驚恐的低著頭,冷汗直流:“臣、臣、臣有罪。”
宋演僵在原地,腰上是少女柔弱無骨的觸碰,耳側是她忽淺忽重的喘息聲。
屋內並不暖和,甚至可以說得上寒涼刺骨,可偏偏卻讓宋演紅了耳根。
……
任是誰也不會想到,明明前一刻還睡得香甜的人,下一刻忽然將身上的被褥踢開,鬨著要將單件的裡衣脫下。
那是嚇的年邁的楊太醫差些返老還童,嚇得宋演一個大步扯著半落在地的冬被朝著她身上蓋去,卻不曾想這少女竟順勢環著他的腰肢直起了身,有著好好的床榻不躺,非要擠進他的懷中。
折騰之間她那單薄的裡衣被扯的淩亂,烏發垂在胸前,頰上帶著絲絲酡紅,雙眼迷離,半夢半醒間,渾身滾燙如火爐一般,明明瞧著是四肢亂弱無力,身形瘦弱,但任憑他怎麼擺弄都扯不下她。
宋演隻覺得,若是再耗下去,他真的要瘋了!這耐性本就不好,偏又次次胡來。
他拽著她的胳膊,咬牙警告,額上青筋直跳:“李姝茵!下去!”
懷中的人此時燒的糊塗,渾身燥熱難耐,隻覺得懷著她的人如同冰窖般,讓人渾身舒適,遂怎樣也不願意鬆開。
但她貪圖這一刻涼爽,卻總有一股子力量將她往外扯,拽的她生疼。
於是乎她不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