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菀把手裡的書隨意一丟,直直看向她:“我還以為表姑奶奶此刻應該忙得很,忙著四處打點,去搭救你那位忠心耿耿的婢女!”
白氏呼吸一滯。
薑菀又道:“到底主仆一場,還是全了這份情意最好,免得她一時糊塗,說了不該說的話。”
“冬梅自幼在我身邊,她不會背叛我。”
深吸一口氣,白氏努力平靜下來。
昨夜,冬梅在被帶下去的時候,給了白氏一個眼神,那意思是讓她放心。
雖然舍不得冬梅,但白氏也知道,還是**更可信一點。
“表姑奶奶還是謹慎著吧,已經失手了一次,彆再扯出什麼有的沒的。”
薑菀翹起嘴角。
白氏被一個小姑娘再三挖苦,她本就在老夫人那裡吃了一肚子的氣,到現在哪裡還能忍?
“我失手?你說得倒是輕巧!你我合作,你不過是去求老夫人答應出門,動動嘴皮子而已,我卻做了多少事?如今沒成,你反倒怪起我來,難不成永寧侯府的人就是這麼辦事的?”
白氏怒極,連聲質問道。
薑菀低下頭,欣賞著自己新染的指甲,聲音不疾不徐:“表姑奶奶的話,我聽不懂,什麼合作,什麼沒成?祖母向來信佛,她老人家原本也是時不時就要帶著我們去普光寺上香的,哪裡需要我去求?”
如果再聽不懂她的意思,白氏就是傻子了。
“好,好,好!”
白氏連說三個“好”字,說完,她騰地站起來,轉身就走,險些和端茶進來的丫鬟撞在一起。
“滾,不長眼的小蹄子,看你能張狂多久!”
她指桑罵槐地罵了那丫鬟一句,氣衝衝地往外走。
說到底,還是白氏小看了薑菀,小看了薑芙,小看了永寧侯府裡的每一個人。
她之前無論是處置小妾通房,還是和婆婆爭奪管家權,甚至送丈夫歸西,都太過順利了。
以至於讓白氏產生錯覺,以為自己智謀過人。
前所未有的打擊令白氏身心疲憊,昨晚,她一夜沒合眼,頭半夜是激動的,後半夜是害怕的。
她跌跌撞撞地在廊下走著,連臉上的眼淚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