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於氏有些愧疚。
她猜,侯府肯定也收到消息了,知道小郡主的齷齪心思,想破壞兩家的婚事,所以侯夫人才如此憔悴。
結婚是結兩姓之好,豈能隻有自己家裡剃頭挑子一頭熱呢?
“夫人千萬要注意身體。”
於氏趕緊擠出一個笑臉。
侯夫人慢條斯理地坐直身體,請於氏先坐下喝茶。
“大姑娘好些了嗎?”
既然都知道了,也不能裝作不知情,侯夫人總要對方蓉這個名義上的準兒媳關懷兩句。
昨晚睡不著,她翻來覆去地想了好久。
越想越覺得兒子說得有道理。
小郡主再不好,家世擺在那裡,有個能乾的爹。
方蓉雖然出身安陽伯府,也是權貴之女,但她畢竟是自幼長在鄉下呀!
認是認回來了,但缺失了十幾年的精心教養,琴棋書畫隻是調劑品,不會就罷了。
管家呢?看賬呢?調理下人呢?和婆母妯娌相處呢?在外走動呢?
自己兒子的正妻,世子夫人,未來的侯府女主人,怎麼可以讓這樣的女人來當?
原本她想著,自己這個做婆婆的多受受累,三年五載的,隻要不是太蠢笨,總能調教出來。
現在她卻不甘心了。
“夫人,您昨晚沒睡好,今日便不要用茶了,喝碗血燕粥吧。”
婢女將冒著熱氣的粥碗送到侯夫人的手邊。
於氏趕緊說:“勞夫人惦記,蓉兒已經好多了,隻是這孩子實在受了天大的委屈,又憋在心裡,這才……”
她用手帕沾了沾眼角,見侯夫人已拿起勺子自顧自喝粥,不由得心中暗呸。
這不是自己的就是不心疼!
聽到沒過門的兒媳婦被人欺負,還能吃得下去。
果然婆婆就是婆婆,不是親媽!
吃了小半碗,侯夫人放下碗,又擦了擦嘴,這才再次開口:“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多安慰安慰她吧,說來小郡主年幼貪玩,想必也沒有什麼惡意。”
一聽這話,於氏的心更懸了起來。
什麼叫年幼貪玩,什麼叫沒有惡意?
她急了:“夫人哪裡的話,小郡主她分明就是想搶人丈夫……”
侯夫人厲色喝止:“慎言!”
於氏嚇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