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時結巴了:“你、你就是那個……郎……郎……”
“郎”了半天,也沒敢完全說出郎軼的名字。
主要是郎軼凶名在外,哪怕是幾歲小兒,亦有所耳聞。
“是我。”
郎軼翹起嘴角:“世孫倒是說啊,像郎某這樣的人,進宮伺候這麼多年,究竟是要贖什麼罪呢?”
小胖墩兒“吧唧”一下趴在了地上,渾身的肉顫巍巍。
他哪裡敢說郎軼有罪啊?
“世孫剛才不還口若懸河嗎?怎麼一轉眼就成鋸嘴葫蘆了?”
郎軼走過去,足尖輕輕一點,小胖墩兒就像是一顆球一樣,骨碌碌地滾出去了一丈多遠。
他痛極了,但不敢像在家裡那樣放聲大哭,隻是咧個嘴,涕淚橫流。
看到小胖墩兒的鼻涕都流進嘴裡,薑芙嫌惡地把頭扭到一旁。
恰好對上了蕭延那雙黑如寒星的瞳眸。
這孩子……
分明還年幼得很,然而因為一出生就沒了爹娘,經曆坎坷,自然比同齡人早熟。
不隻是小胖墩兒,他的那些狐朋**也都嚇得不輕,一個個的抖如篩糠。
更有膽小的,已經被嚇尿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騷味。
相比之下,蕭延蒼白的小臉上卻是毫無表情。
但薑芙看到他垂在身側,緊緊握成拳頭的小手,就知道這孩子的內心其實並不平靜,更不可能是被嚇呆了。
“來人,把他弄下去。”
郎軼瞥了一眼還趴在地上的小太監,似乎又覺得他的慘樣兒有點辣眼睛,很快移開了視線。
他身後立即跑來兩個太監,二人一左一右地架起小太監。
眼見他們要把人帶走,蕭延終於急了,聲音嘶啞:“你們要把小樂怎麼樣?”
兩個太監垂頭不語,也沒有停下。
蕭延連忙衝到他們的麵前,把人攔住:“小樂是跟我一起進宮的,我、我……本王讓你們把小樂放下!”
他鼓起勇氣,擺出郡王的姿態。
但因為年紀還小,人又瘦弱,並沒有什麼氣勢。
郎軼覺得有趣:“他被打個半死,不馬上找大夫看看,恐怕會落下殘疾。”
蕭延的眼眶一下子紅了。
他囁嚅道:“都怪我……”
郎軼沒空哄小孩,隻是對那兩個太監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