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既希望薑萍一舉得男,又擔心薑萍仗著兒子,不受自己的轄製。
甚至越過自己!
後宮女人最怕什麼?
最怕的不是自己失寵,最怕的是本來比自己差的,要看自己臉色的人得寵!
文貴妃脫口道:“怎麼,皇後娘娘的意思是,安嬪若是生了兒子,難不成本宮還要把翊坤宮的正殿騰出來給她?”
薑芙不緊不慢地呷了一口茶,然後才徐徐說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的心意,豈是我等能隨意揣測的?文貴妃還請慎言。”
好話賴話都讓她說了!
文貴妃氣得想罵人。
但她罵不了皇後,最多陰陽怪氣。
很明顯,現在也不能陰陽怪氣。
“安嬪的住處實在寒儉,望皇後娘娘垂憐,讓她住得舒適一些。”
文貴妃壓下怒火,又提議道。
薑芙這一次沒有反駁她,而是把桃枝叫過來,細細吩咐她。
“你去找小李子,讓他派人去挑上好的家具擺設,再讓太醫仔細查過了,但凡有影響母體和胎息的,或是相生相克的,全都剔出去。每做完一件事,就讓負責人簽上名字,再告訴他們,倘若哪裡有個什麼不妥,將來就按照這個名冊去抓人。”
有小李子在,就等於在郎軼那裡過了明路。
有太醫在,什麼麝香紅花牛膝草的,都彆想夾帶進去。
有簽名,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除非一開始就不想活了,拿命來完成任務。
桃枝應聲領命。
薑芙想了想,又補充道:“安嬪懷孕辛苦,什麼花啊草啊的,告訴花房那邊,就彆往她跟前送了。”
文貴妃越聽越氣。
她瞟著桃枝,冷聲道:“娘娘這是防賊呢,樣樣都考慮得如此周全,不愧是安嬪的好姐妹。”
薑芙對桃枝點點頭,讓她去忙。
等桃枝下去,她才看向文貴妃:“文貴妃如果有孕,本宮也會如此謹慎小心地對待,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隻是文貴妃再急迫,也不該半路截人。若再有下次,彆怪本宮責罰。”
皇帝在安嬪那裡剛坐了沒一會兒,安嬪就開始孕吐不止。
趁著當時亂糟糟的,文貴妃直接派人把皇帝給叫走了。
當然,皇帝確實也想走,隻是如果沒有文貴妃,他或許能再忍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