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龍吟炸毛:“花錢都不會,你是乾什麼吃的!”
說真的,江臨雙還真不太會花錢,司月大神官要什麼東西從不考慮價錢,他要什麼都有專門的神官去幫他辦好,絕對不用自己考慮怎麼買。
但謝龍吟現在確實很忙,確實沒空深究江臨雙怎麼出行,瑾秀集團和林氏集團最近有一個合作的大項目,今天本來應該開會商討方案,但他剛剛接到了消息。
昨天傍晚的時候,林家一家人出了車禍。
離奇的是,林家的母女兩個和林天基是分開坐車出行的,卻幾乎同一時間出了事故,目前都在醫院ICU,生死不明。
謝龍吟出門,恢複了他冷靜鎮定氣勢萬千的霸總氣質,吩咐助理和司機:“通知公司會議先取消,我們去醫院看看。”
*
高鐵對司月大神官來說還是很新奇的,畢竟作為一個信仰的領袖,出門都是專用飛行器,儀仗隊開道,全程直播,普通的公共交通在他
眼裡還是新鮮事物呢。
雖然不是同一趟,但謝長行確實也在高鐵上。
現在是出行淡季,所以高鐵人很少,車廂與車廂間空空蕩蕩,謝長行坐著他的懸浮輪椅,緩慢地沿著過道前行,因為沒什麼人,倒也不會擋路。
他手裡拿著另一個羅盤,這回是個很華麗的羅盤,通體銀色,並不是純銀的,而是鉑金的,鑲嵌了各色寶石,乍一看以為是什麼頂級奢侈品珠寶。
羅盤鑲著鑽石的指針轉動,指向一個方向。
他最終走到末尾的一個車廂,車廂裡難得坐了一個旅行團,顯得人滿為患。大部分的成員都帶著一頂印著商標的鴨舌帽,各自靠在椅背睡覺,似乎是舟車勞頓、上車睡覺下車拍照的標準打卡模式,少數幾個醒著的,各自玩手機。
謝長行默默找了個角落,一直到隔壁省的海城,那個旅行團才整整齊齊地下了車。
他們走到一個公交車站,坐上了一輛加長的懸浮大巴車,謝長行買了票,又是找了一個角落,繼續默默坐著,甚至還戴上耳機,跟著耳機裡的歌輕輕哼唱起來,好像心情很好,隻是出門旅遊似的。
大巴開始向景區開,這種懸浮大巴都是無人駕駛,坐得不算太滿,除了那個旅行團和謝長行,也就三五個散客。
天色漸漸暗下來,大巴開了一路,從下午開到夕陽下沉。
旅行團的導遊在路過一個盤山公路時忽然站起來,走到大巴前端,按下中途下車按鈕,無人駕駛大巴緩慢靠著山路停了下來,旅行團整齊地站起身,走下車。
謝長行拔掉耳機,收好,不緊不慢地跟上。
等大巴開走,漸黑的盤山公路就一片寂靜,遠處的山林搖搖晃晃,像是一隻一隻亂抓的爪子。
“你知道你一個瘸子,坐著輪椅跟我們一路,很顯眼的吧?”那個拿著小旗子、狀似導遊的人開口了。
謝長行笑起來,溫和地回答:“那您也知道,一個一路寂靜無聲、導遊連半句導遊詞都不講的旅行團,比我更顯眼吧?”
他說著,忽然毫無預兆地揚起手,一道璀璨劍光驟然炸開,轟地一聲,伴隨著一陣尖銳的鈴聲,幾個旅客打扮的沉默男人從斜側方撲過來,擋住那道劍光,劍光劈碎他們的衣物,露出衣物遮蓋的蒼白皮膚,而那皮膚在接觸謝長行劍光後,被劈中的地方迅速焦黑,發出一股腐臭的氣味。
“湘地的趕屍人。”謝長行悠然說道,“下次趕屍還是彆坐高鐵了吧。”
道協執行這個任務的並不止隻有他一個人,還有另外一組出馬仙,其中一位修為不錯的悲王負責盯梢,回話說,凶屍滿大街亂竄的時候,被這夥兒趕屍人帶走了。
不過,坐高鐵趕屍,也是挺有創意的。
“還是說,你們的屍體當中,有一具不太聽話的,需要用生人陽氣鎮壓?”謝長行笑容溫和,客客氣氣地伸出手,“不如交出來,這樣大家都會很方便很舒服。”
坐高鐵趕屍,其實是想用大量活人的生氣,壓製還在反抗的屍體吧。
這麼多趕屍人,居然加起來都沒煉化一具凶屍?
鈴聲驟然搖響,那些走屍紛紛撕裂外套,露出僵硬慘白的身軀,將謝長行團團圍在中央。
領頭的趕屍人丟掉了他的偽裝導遊旗,也掏出了一枚銀質的鈴鐺,輕輕晃了晃,頗有幾分得意與殘忍地說:“一個人來送人頭,你是真不怕死啊,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就地投降的話,還能把你煉製成走屍,到時候你就不用坐輪椅了!”
說完,好像很滿意自己講的笑話,和身邊同夥一起浮誇地哈哈哈起來。
謝長行也沒忍住笑了一下,隨即,他並指畫決,長劍嗡鳴一聲飛入空中,在半空錚地一聲分裂成數十把流光溢彩的飛劍,飛劍盤旋落下,將一眾趕屍人和走屍都圍在圈內。
謝長行靦腆地說:“不好意思,是你們,被我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