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導那邊則是眼前一亮,隨即又一黑——這青年長得真的好,比謝意不差什麼,氣質也特殊,但太特殊了點,他一笑起來……總覺得有點像反派——而且要真是謝意的崽,那不得遺傳他慘絕人寰的演技啊?
拚著多年交情,和那張不輸給他爹的臉,(主要是瑾秀集團的投資啊!)王導心梗地說:“看看咱們組裡還有什麼角色,先來客串客串,就當曆練了。”
江臨雙邪氣十足地笑了一下,然後湊到謝意耳邊:“我沒想當演員啊,我隻是來玩的。”
謝意頓時一臉大失所望,一副寒葉飄逸、吾兒叛逆的表情,湊過來咬耳朵:“怎麼
,繼承爸爸的事業不好嗎?”
江臨雙沉默了一下,然後一陣見血地問:“你是指,當一個靠臉吃飯的花瓶?”
謝意哭臉:“……不、不好嗎?”
因為這場認親,貼心的王導決定給他的男主演兼金主放假,一臉懵的張海風被江臨雙順手介紹給了王導,誰知道王導竟然知道他。
“你是隔壁組張導最近提過那個——我記得,他給我說發現一個武打好苗子,既然你是臨雙的朋友,那看看有合適角色我叫你,正好我們組也是缺會打戲的。”
張海風誠惶誠恐地被拖下去試角色了,留下謝意和江臨雙,謝意連妝都沒卸,拉著江臨雙上了自己的保姆車。
門一關,隻剩下他們兩個。
謝意抹了抹眼角,輕輕歎了口氣,他將手放在江臨雙的手背上,低聲說:“臨雙,對不起。”
江臨雙一時覺得有點新奇,他反而更適應和謝龍吟那種暴躁狂戰士相處,而謝意,他感受得到對方小心翼翼地試圖討好他,但畢竟兩個人是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看得出,謝意顯得有點不知所措。
他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有點不懷好意的笑容:“你不怕我要求你把謝長行趕走嗎?”
謝意愣了一下,表情變得有些許的凝重,他看著江臨雙的眼睛,認真地說:“除了這個,你想要什麼都可以,任何事,任何東西,我都能想辦法補償給你,除了趕走謝長行。”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緊張,配上他那張漂亮得近乎無辜的臉,讓江臨雙過足了當反派的癮。
謝意似乎很怕江臨雙會生氣,但江臨雙其實很滿意謝意的回答。
——如果單單憑借一句沒有血緣關係,就能隨隨便便把養了二十年的親人趕出家門,那這樣冷心冷情的家人,要來也沒什麼趣味。
但是看謝意哭真的好有意思。
沉默了一會,謝意忽然問:“臨雙,你相信玄學嗎?”
這怎麼回答,總不能讓他回答——我信黑暗君主吧?很遺憾,君主暫時管不到這個世界。
所以江臨雙理所當然地說:“不信。”
謝意似乎也不意外,東拉西扯,一會兒說八卦太極,一會說陰陽五行,扯了半天還弄出了電磁場腦電波信號什麼的。
江臨雙隱約聽明白了大概意思——是說,有算命的算過一次,說他和謝長行之間橫著一道劫。
這挺有意思的——他確實看上了謝長行的身體,但他會規規矩矩等人死的,他們現代社會的黑法師不管多麼饞聖騎士身子,都不會背地裡把聖騎士乾掉的,他們也是有學術道德的!
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出來,他和謝長行,還能怎麼劫。
車窗外忽然間傳來一陣鳴笛的聲音,謝意的保姆車本來停在路邊的,也不算擋路,但那輛新開過來的保姆車偏偏要往這邊擠——謝意確實占了最好的一個位置。
謝意皺眉看了一眼,隨即麵色古怪地說:“那是白琳琳。”
江臨雙:“誰?”
謝意斟酌了一下用詞,說:“你聽說了鹿家的事嗎?”
“也抱錯了那個?”江臨雙點頭,“聽說了。”
鹿家的女兒,與當年的謝與聞女士不同,他們家沒發生什麼臨時意外,不需要緊急送到隨便一家普通醫院生孩子,他們的孩子是在配備頂尖產科、專業母嬰護理團隊的高檔醫療會所生的,但高檔不代表不出錯,護士一個疏忽,抱錯了兩家的孩子,對方並非平凡人家,是和鹿家不相上下的豪門白家。
也就是說,兩個女孩,其實都是豪門千金。
謝意皺眉:“商業上的事我不懂,但從結果來看,現在兩家都想要白琳琳。”
江臨雙看向窗外——
忽然間,他聞到一股怪異的氣味。
一種,腐爛屍體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