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屍體呢?”
謝長行客氣地問:“你是指專門埋在彆墅東北角那些特製棺材裡的屍體嗎?”
趕屍人麵色大變:“你乾了什麼——”
“不好了不好了,我們的煉屍棺,不知道啥時候,被哪個缺德的挖開,灌滿了童子尿!”一個身上濕淋淋的趕屍人匆匆忙忙從後麵跑來,一看前麵竟然在打架,當即
嚇得跌坐在地。
領頭人大怒:“你怎麼才發現!”
“不是啊,誰知道那個缺德的,灌完還給我原樣子埋回去,埋得可好了!”
江臨雙看謝長行,謝長行露出一個臉紅的表情:“我昨晚和你們分開,又不是去逛街了。”
不……江臨雙想問的是,童子尿哪來的……
沒有了屍體,趕屍人的戰鬥力和普通人區彆不大,他們倉皇後撤,眼中紛紛流露出退意。
忽然間,一個聲音傳來:“都彆動!”
陰影中,三個人影緩緩從門後走出。
那是一男,兩女,正是王騰安和白琳琳,王騰安的手上用刀挾持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影,身上纏滿繃帶石膏,正是鹿顏的身體,她的身上,除了那些醫療器械,赫然還有一件白色的旗袍。
皮質細膩,花紋詭譎精美——
鬼繡衣。
一想到那是人皮所作,鹿顏感覺自己汗毛倒豎,她憤怒地看向王騰安,卻沒有浪費口舌質問一句原因。
她隻是問白琳琳:“你不是機關算儘要回鹿家認親,為的,就是騙你弟弟借壽給你?”
白琳琳輕蔑回答:“那是你弟弟,不是我弟弟。”
王騰安看起來遠不如白琳琳冷靜鎮定,他比白琳琳接觸玄門更多,自然,也就明白琉璃劍究竟是什麼級彆的人物。
“真沒想到,直接驚動了琉璃劍。”王騰安咬著牙,陰惻惻地說,“但你的目的應該是救這個女人,你現在敢動一下,我就馬上了結她的肉身,讓她以後徹底變成孤魂野鬼!”
謝長行看了一眼鹿顏:“她還穿著鬼繡衣,也活不過幾個小時了,你動手吧,你動手我立刻就可以誅殺你。”
長劍在半空熠熠生輝,王騰安沒想到謝長行這麼強硬,他反而愣住不知所措了起來,又不能真的乾掉鹿顏,那就像謝長行說的,沒了鹿顏在手裡,他立刻就會完蛋。
下一秒,王騰安做了一件所有人都很意外的事——
他甩開了鹿顏的身體,反手一刀,插在了白琳琳後腰。
“你做什麼!”趕屍人領頭人驚呼,痛心疾首,“那是咱們的錢啊!”
白琳琳瞪大眼睛,刀紮在她身上,還沒有拔出,所以血液還沒流出,她依然有力氣站立,王騰安保持著這個姿勢,將她控製住,然後對鹿顏說:“她借了你弟弟的壽命,我有辦法讓她還回去。你讓琉璃劍放我們走,並且以道心立誓,不能追蹤我們,我就把她的命,還給你弟弟!”
現場一片混亂,江臨雙冷眼旁觀,覺得還怪有意思的。
鹿顏僅僅遲疑了一秒鐘,就回答:“然後放你和這些邪門歪道去害死更多人?”
“你不要弟弟了?”
這時候,白琳琳忽然尖叫了一聲,她用力推開了王騰安,王騰安猝不及防跌倒在地,兩邊的趕屍人一左一右扶住了白琳琳,白琳琳麵色陰沉,一把拔出腰間的匕首——
竟然沒有血液流出!
謝長行喟歎一聲:“你根本沒有借壽的必要,你已經是半個活死人了。一直以來,穿著鬼繡衣的另一個人,就是你吧。”
白琳琳冷笑一聲,扯掉外套,露出一件和鹿顏身上一模一樣的白色旗袍。
“對,是我,還想讓謝意和他那個剛認回來的兒子也穿上鬼繡衣,這樣他們的容貌和才能都會被吸收到我身上。但被這個鬼給攪和了!”白琳琳指著江臨雙。
江臨雙一看這裡麵還有自己的事兒呢,當即覺得很有參與感,搓了搓指尖,捏了三個禁咒。
女人保持著冷笑,轉身:“就知道男人靠不住!”
說著,她手裡的匕首當場就往王騰安的心口紮下去!
謝長行:“攔住!”
江臨雙眉梢挑起——謝長行知道!
一隻斷手從陰影中竄出,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腕!
謝長行鬆口氣:“唔,你果然在。”
他笑起來,轉頭看向江臨雙:“可以冒昧問一句,你和江臨雙是什麼關係嗎?我想問這個想了蠻久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