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很大,方圓十幾裡,但能讓她安安靜靜獨處的或許隻有墓碑前那一小塊地方吧。
村裡的孩子也很討厭她,一些調皮的甚至會跟在她後麵追打辱罵,但那幫壞小子摔倒哭泣的時候,女人還是會忍不住上前把人扶起來,溫柔的給他們處理傷口。
族老們總是告訴其他人要友愛,要互助,乞丐進村乞討的時候,卻是餓暈在路邊的。
出手的依然是女人,或許隻有一個可憐人知道另一個可憐人過的有多苦。
一份善意換來的是更多的風言風語,女人的行為顯然觸動了某些人的敏感神經,乞丐很快被趕出了村子。
整個過程族老們並沒有出麵,任由事態發展,老家夥們去女人的院子倒是從來沒耽擱,為老不修,呸!
男人的夢裡東西很雜,一晚上的功夫,李默白跟著他見識到這個村子裡各種各樣的光怪陸離。
上午,陽光灑進院子,男人眼睛慢慢睜開,此時他手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
李默白正在盤膝打坐,聽到動靜,緩緩睜眼。
“醒了?”
“嗯!”
“走吧。”
男人如蒙大赦,跌跌撞撞的向著外麵跑去。
在夢裡,李默白見到了女人的長相,還算清秀的普通人,這家夥哪怕撒謊也不願意說女人一句壞話,也是可憐人,李默白歎了口氣。
一天一夜,沒有發生任何事情,如果不是李默白有過災民的經曆,也會把這裡當成一個普普通通的小村子。
門外已經開始喧鬨,是人們在下地乾活,經過院子,偶爾還能聽到過往的村民互相打招呼,與男人夢裡的完全是兩個世界。
裡正遣人送來了早餐,熱乎乎的包子和一大碗稀粥,雖然不會吃,但李默白還是打賞了來人一塊碎銀子,讓李默白奇怪的是,來人收了銀子依然沒有絲毫高興的意思。
問過後才知道,今日官差會來村裡征發徭役,他大概率會被選上,那些官差胃口很大,他怕是少不得要去走一遭了。
對於大乾的徭役李默白也了解一些,有王捕頭照應,他一般是花錢消災,一個人頭作價60兩銀子,童叟無欺,巧的是,廣平街麵上一條人命也是60兩。
此處不知道什麼情況,想來應該大差不差,農戶人家,有幾個出的起這種價錢?
看來今天村子裡會很熱鬨,利益糾纏處最是見人心。
李默白也很好奇到時候會有一場什麼樣的大戲,所以趁著現在還有時間,李默白選擇先回現代搞點設備。
昨天紮那家夥一刀也不是心血來潮,純粹是李默白好奇這些人是不是和真人一樣會流血,趁著他做夢的時候李默白仔細觀察了一下,確實是真人,有血有肉。
既然是真人,那這地方應該基本法還是要講的,有些現代的技術這裡應該也能用,耳聽為虛,眼見也不一定為實,相比於夢裡見到了,李默白更傾向於自己的側麵印證。
房間裡的打掃的很乾淨,這也隻是相對於這些沒有見識的村民,隻要想證實,用點手段還是能看到一二的,又不是警察斷案,李默白要的是心證,邏輯鏈能對的上就好。
同樣的一個村子,在不同人眼中差距竟如此巨大,李默白現在有些理解這個村子為什麼會消失了,有些事物的消失有其必然的合理性。